她这一年来投了大大小小无数简历,都因为学历原因被退了回来。鼎星传媒是她大胆冒填简历后,向她抛出橄榄枝的最好的公司,也是她最想去的公司。
鼎星传媒是业界炙手可热的当红辣子鸡,它的工资几乎是业界的天花板,里面也充满了机遇与机会。
傅灵灵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小女生,对娱乐圈充满了向往,就像是向往一个星光熠熠的明天 。
与此同时,半夜十一点。
钥匙孔转动,男人自黑暗中隐出,他疲惫地扯了扯领带,想喊一个人的名字。
喉头转动,他突然想了起来,神色从恍惚慢慢变为锋利的嘲讽。
昨日之事不可留,那个人,是她自己要走的,他不允许自己想起这么一个人来。
房子很大,上下两层,司空缈住楼上,陆容住楼下。
以前买的时候,本来说是要用作工作室的,后来融资成功,在枫林路盘下一座小楼,这便理所当然成了陆容与司空缈的两人居。
房子里面颇为精致,一层不染的木地板,宽大干净且套有布套的皮质沙发,明几上英文书堆放得整整齐齐,像是最高级的样板屋一样完美。
因为两个人工作都忙,他拼命,司空缈比他更拼命。这座小公寓除了睡觉,没有其他任何用途,连吃早餐,两人也在公司解决。
陆容坐到沙发上,仰着头,下颚骨线条分明,从鼻梁到下巴再到喉头,一路走来行云流水,慵懒颓废之间,自有一股肆意风流,清俊无匹的味道。
周围没有人,连一盆植物,一只动物都没有。
陆容以为和司空缈住的这些年,已经够呆板无趣,没有人情味的了。他都没有见过比司空缈还没有女人味,甚至人味儿的女人。
和她的交集,无非是早晨偶然的碰头,与夜里入睡之时,听到她钥匙孔转动的声音。他一度认为,有没有司空缈这个人,于这所公寓都没差的。这只是一所临时落脚的地方,陆容压根没把它当家,他印象中的家应该是温馨和睦的,决计不是这样冷冰冰的。
可直到司空缈一夜之间离开,他才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孤独。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连回声都欠奉。
手机不停地闪烁,陆容跌跌撞撞站起,行至冰箱去了瓶冰啤酒,边喝边划开手机。
是那个干掉司空缈的群。
陆容这个人酒量不行,基本一喝就倒,他喝了一口,就有点上头了。
群里又是999,这一群人自从发现他加入后,并没有阻止他们讨论司空缈,于是认定陆容是跟他们站在一伙的。
有了董事长“撑腰”,大家开始更加努力地黑起了司空缈。都在讨论司空缈的反常,把她以前的旧事拿出来,捻开了又揉碎了地反复鞭笞。
陆容一下子收到了很多很多他不曾看见的司空缈高傲得目中无人的,只知道加班吸干社畜血的,权力欲熏天的,还有更为妖魔化的一些形象,在众人的连番吐槽中,跃然眼前。
想不到司空缈是这样一个人陆容耳朵红红的,脸颊红红的,连眼皮都染上了玫瑰色的红,瞧起来殊色诱人。
他一闭上眼睛,就会回想起那个酣畅淋漓的夜晚。一开始是断片了,可是越到后来,那画面就越来越多地浮现在眼前。倒不是身体上有多舒服,他和那女人都是头一遭,痛比快乐要多得多。
只是那女人在最痛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瞧着他,一声声地喊着,“阿容,阿容,阿容”
陆容黑色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