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丫改名为邵樨,日后半日跟方慧娘学针线,半日跟着邵瑜习字。
邵老爹倒是不同意邵樨耽误邵瑜的时间,只是邵瑜道读书累了教教侄女也觉得松快,邵老爹这才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一晃眼便是一年,这一年里邵家倒是风平浪静,邵大郎的生意做得越发好了,而邵瑜也要启程准备入京。
“不能开春再上京吗年都不在家里过”邵老太眼中含着不舍,此时正是深秋时节,邵老太一想到小儿子过年都冷冷清清,心下不免难过。
“早些到了京城,也能早些适应京城的气候。”邵瑜含笑说道。
“你是读书人,你说的都在理。”邵老太说道,只是心下依旧满是不舍,又看了眼一旁送行的邵大丫,道“上回本要说亲事,你怎么就拒了。”
“娘,待儿子回来,那时候必会为樨儿说一门好亲。”在邵瑜看来,邵樨如今不过十四岁,年纪还是太小了,并且他此番如今,高中的把握很大,到时候说亲的条件又能更上一层楼。
此番入京,依旧是邵大郎陪同,邵瑜早早的跟邵家族人打了招呼,也去拜会了县令,若是邵家人出了事,小事自有族里料理,若是大事,官府亦会帮忙,因而此行全无后顾之忧。
这一年来,方父倒是一心想要寻些好处,只是邵瑜并不纵着这个老丈人,又有便宜丈母娘拖后腿,更是让方父定点便宜没占到,方父骂了方慧娘几次,但转头邵瑜就给老丈人脸色看,几番下来,方父便消停下来了。
京城路远,行了约莫两个月方才抵达,邵大郎如今已不是从前那个木讷的农夫了,处事十分老道,很快便在京城寻摸出一处小院来。
这院子里已经住了四个人,这四人里两人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另两个是书童。
邵瑜的到来,这两个举子一听他是金陵的解元,立时便对他客气起来了,那两个举子是个热闹性子,邵瑜入住当晚,便说要办个席面欢迎邵瑜,邵瑜初来乍到,自然不会拂了这两人的性质。
席面刚开,饭菜十分丰盛,只是这两人,却邀了四个粉头同来。
邵大郎虽然圆滑世故了不少,但却是个老实人心性,他始终记得家中贫寒时邵大嫂陪着他同甘共苦,因而往日里纵有些许女子招惹,他也能守住本分。
只是往日招惹他的都是孀居的寡妇之流,此次变成了青楼的花姐,他涨红了一张黑脸,闻着对方身上的香粉味,浑身都不得劲,奈何对方热情至极,他躲都没处躲。
邵瑜见此,朝着那书生二人拱了拱手,他不愿得罪那两人,便笑着道“两位兄台好意,我们兄弟本不该推辞,只是家中规矩严苛,还请两位见谅。”
“邵兄,不过玩玩而已,你不说我不说,你家中如何知晓”其中一个举子张远笑着说道,说完在怀中姑娘脸上重重亲了一口,那姑娘跟着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并非我兄弟俩扫兴,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家中幼子不过两岁,此时已经被老父盯着背诵家规,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背着他行此事,也许能瞒了过去,但我到底会觉得亏心。”这些东西都是邵瑜编出来的,但他心下却想着这一条确实可以纳入家规里。
那两个举子闻言还是觉得不高兴,但到底却没有强求了。
酒席至半夜,两个举子一人拥着两个妓子回了房,邵大郎却瞠目结舌,他似是头一回见到这般的。
邵瑜望着邵大郎神思不属的模样,突然开口问道“京城名医众多,大哥可要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