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间,邵大郎回了自己屋里,见着邵大嫂,从怀里拿出一支绢花来。
“我本来想给你也买一对银镯子的,但看这绢花颜色鲜亮,觉得只有你能戴,便买给你了。”邵大郎本想说给你带的礼物不能越过爹娘,但之前已经被邵瑜教了一番,因而才这般说话。
果然,邵大嫂听了这话,脸上显现一抹红晕,接过那支粉色绢花,埋怨道“又乱花钱,都这么大年纪,哪能戴这样的颜色。”
邵大郎见她高兴,想到邵瑜说的女人就是要好好哄,原本木讷的汉子,拿出哄客户的尽头哄媳妇,自是将对方哄得喜笑颜开。
这头厢房,邵瑜也在跟方慧娘夜话。
“临行之前,你将这镯子交给我,如今还给你。”
方慧娘神情一愣,结果被洗的银白发亮的手镯,眼眶顿时发红了。
“你这段日子在家中照顾爹娘,辛苦了。”邵瑜说道。
方慧娘赶忙摇头,她以为这镯子给出去了便要被当掉,没想到还能拿回来,邵瑜常年在县学读书,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因而互相之间还有些生疏,方慧娘将这段日子以来家里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她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将方父赠银,以及他的嘱托说了出来。
“岳父倒是个大方的。”邵瑜说道。
“父亲的意思,是希望相公能扒拉一下弟弟,若是能将弟弟带在身边读书最好。”方慧娘说道。
邵瑜听她这么说也没有生气,她本就是柔顺的性子,又拿了方父的银子,若是不说这些话,反倒不是方慧娘了。
“你多想了,这银子安心接着便是,当父亲的补贴女儿,是人之常情。”邵瑜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是方凌真的跟着我读书,只怕你那个继母第一个要着急了。”
“啊”方慧娘满心不解。
邵瑜没有说教亲戚读书是多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转而说道“你那继母从前与你我夫妻闹得很是难看,若我们真的接了凌哥儿读书之事,她只怕还要担心我们使坏,不若这般,你隐晦的跟她提一提孙夫子,想必她自会阻了岳父,转而将凌哥儿送到孙夫子那里读书。”
孙夫子是邵瑜中秀才之前的老师,在县里颇有些名声,如今邵瑜中举,连带着孙夫子也刷了一波声望,后宅的女人心思细腻,会为自己的子女好好打算,邵瑜再对张氏态度差一些,表明自己依旧记恨过往,张氏到时候自然会想办法避免方凌到邵家来读书。
邵家喜事洋洋,郑家这边却不太好看了,郑潭人未归来,处罚却送到了郑家,郑潭被革除功名,判流放千里,因着他人不在的缘故,罪状传回去,郑家老太太当场便昏了过去。
而后得知,苦主乃是郑潭昔日的好友邵瑜,郑家上下全都哭丧着脸,一齐直奔邵家。
而相比郑家的凄风苦雨,邵家如今正在办喜宴,宴请亲朋好友庆贺邵瑜中举,郑家这一堆老老少少的到来,直接搅乱了喜宴。
“邵举人,你如今已经是举人了,为何不能放弃我家潭儿,从前你们关系最是要好”郑潭的奶奶一边哭,一边跪了下来。
郑潭的母亲也是两眼通红,哭着骂道“亏我家潭儿昔日尽心照拂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白眼狼”
喜宴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邵瑜冷着一张脸,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