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郎依旧晕晕乎乎的,还在想自己怎么就琢磨出门道来了。
紧接着,他就听邵瑜继续说道“大哥既然觉得江兰布缺货,那就说明那一片对于江兰布的需求很大,下次再来金陵时,多带一些江兰布便是。”
邵大哥听了刚想点头,而后惊醒一般,诧异的问道“还有下次”
“大哥难道想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这几日来钱虽算不上快,但却比日日种田要好得多,不是吗”邵瑜反问。
“日日跑商,那家里地可怎么办啊”邵大郎依旧带着这个时代的局限性。
邵瑜笑了笑,道“哥哥若是挣了钱,日后买了更多的田地,不就可以请长工了吗到时候咱家也是地主了,旁的姑娘出嫁顶多带几两压箱银,咱家大丫到时候陪嫁田产,或者干脆招婿,你觉得如何”
邵大郎一时被邵瑜画的大饼迷住了,他和邵大嫂就大丫这个女儿,努力了这么多年,怕是再也生不出旁的儿女了,往常也想过招婿,但家里那么穷怕是都没人愿意来,如今这样想着,心头一片火热。
画大饼的结果,导致隔天邵大郎更加积极,天不亮就出门,一直到天黑方才回来。
眼瞅着距离乡试只有三天了,邵大郎的货物也全都卖出去了,他虽然开局不顺,而后却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依靠着自己那张憨厚的脸孔,西城不少人倒认准了他这个货郎。
邵大郎还想趁着乡试之前,再去别的城进货,邵瑜却拦住了他,而是让他出城找工匠定做了一批小马扎,邵大郎虽不知何意,但还是依照邵瑜的想法做了。
乡试在即,却有人给邵瑜下了帖子,邵瑜一看落款人是郑潭,也懒得理会。
又过了一日,邵瑜正在房间里温书,店小二上来扣门,原是郑潭寻了过来,身后还带了两个书生。
邵瑜皱眉问道“临近考试,你不温书,来这里做什么”
郑潭笑着说道“自然是来跟邵兄负荆请罪的,先前得罪了邵兄,我思来想去,还是舍不下你我之间的情意,山不来就我,便只有我来就山了。”
邵瑜皱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搞不明白郑潭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恶心人还是会的,邵瑜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郑潭,扬声问道“既是负荆请罪,那荆条呢”
郑潭脸一黑,他身后的一个书生摇着扇子开口道“吾辈读书人,自当心胸宽广,郑兄已经真心悔悟了,邵兄怎能如此斤斤计较”
邵瑜轻笑一声,说道“想必你家里没有尚未出嫁的姊妹或者侄女吧。”
那书生开口道“我家中有两个妹妹,尚未出嫁。”
“若是你妹妹嫁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再跟我来提原谅的话。”邵瑜顿了顿,接着说道“他道歉是他的事,我不接受是我的事,你们强按着我的头替我原谅,在我看来,与强盗无异。”
邵瑜说完,也不再跟这群书生多言,而是直接关上门,继续温书。
郑潭又敲了几次门,邵瑜都没有理会,反倒是隔壁的书生不高兴的出来说了几句,郑潭等人这才灰溜溜的离开了。
郑潭等人离了客栈,找了一家茶馆坐下,郑潭满面愁苦,朝着两个书生说道“当日只听邵兄说他短缺银钱,想要给侄女寻门好亲得些彩礼,我便替他促成这门亲事,当日邵兄明明说了不介意是续弦,谁知道他突然反悔,倒累得我在亲眷面前左右为难,如今跟他也断了联系,倒是我枉做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