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
“唔”
“盼盼盼盼”霍准轻声说, “醒一醒。我们到了。”
大抵是霍准身上的温度太过温暖,被当做玩偶抱在他怀里的沈畔竟然又睡着了。约莫是出于小动物冬眠的习性, 入冬后的盼盼比以往嗜睡多了,而且格外爱往人体大暖炉的老公怀里钻且睡得舒服时根本分不清场合时间。
更何况,冬天的霍准一般都会穿毛衣或者绒衣,外套也好风衣也好都是能把她一整团抱起来的存在,盼盼很喜欢窝在他怀里睡觉。又软又暖和, 气息稳定而安心。
此时的盼盼就是这种情况。她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只是嘟哝了一句,就继续将脸往霍准的锁骨深处埋。那里能听见男人的心跳声。
丈夫迟疑了一下, 他在想盼盼刚刚才在火车上眯了一觉, 现在又睡得这么沉,待会儿清醒后怕是会头重脚轻。睡多了对身体不好。
“盼盼我们到站了。”
妻子闭着眼睛打了他一下。力道不重,就像被猫爪子挠。
“再睡五分钟”
霍准离开时她自己在车上睡的那觉根本没睡好, 脑子里是纷乱又暗沉的梦境。如今他本人就充当着自己的靠垫盼盼完全遗忘了一开始是她自己被当做抱枕使用的她睡得很沉。
霍准见状,叹了口气。他到底是狠不下心来打扰小姑娘睡觉她的睡脸很可爱,而且一旦深度睡眠就紧紧贴着自己的习惯是真的嗯, 好习惯。
于是索性一边抱着她一边开始收拾行李。左右这列火车某种意义上也归属于自己的名下,霍准并不着急。
也许他可以一路把盼盼抱回下榻的旅店, 替她调整暖风空调后再借用旅店的厨房做点热汤。如果妻子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浪费了旅行第一天,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浑身暖融融的, 窗外是独属于禁外国会夜晚的雪花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第一天全部的行程, 自暴自弃的躺在床上吃完自己煮的食物, 然后他就可以假借“适量运动”之名做一些咳。
嗯, 盼盼一定不会拒绝的。大不了再把房间门锁上。
十五分钟后
某个从首都赶回禁外国会看望家人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出了车厢。她费了些功夫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禁外国会特有的复古火车与站台之间总隔着一道宽宽的沟壑,每次老太太下车时总要胆战心惊一番。她怕自己一个不慎就摔下铁轨。
“老人家,要帮忙吗”
就在她拄着拐试探第一步时,某个已经抢先迈入站台的年轻人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他直接伸手扶了她一把,年轻人独有的大力气成功让老人安全着陆了。老太太感激的瞥了他一眼。
那是个外表很俊美的男人,有一双翠绿的眼睛。他拉着行李箱,抱包裹的姿态仍然很轻松,很稳重。看来与他略显瘦削的外表不同,这是个很健壮的年轻人,他刚刚甚至用余力帮助了老太太。
奇怪的是,明明处于禁外国会严寒的冬季,男人只穿了一件毛衣。
“谢谢你。”
她说,目光从男人脚边几件行李扫到他手里抱着的大团咦
男人用单手搂着一只包裹。而那包裹是相对成年人来说较小的一团,全身包在温暖的长外套里,大大的衣摆下只露出一只亮晶晶的小皮鞋。这团小包裹正一起一伏的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啊,原来他没穿上的保暖外套在这里。
老太太放低了声音,皱纹里爬上和蔼的笑容“是你家小孩几岁啦”
抱着熟睡老婆的霍准
他回以发自内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