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你送给我的钢笔。”霍准提醒她,“还是纪念日礼物呢,盼盼。”
后者无话可说,只能踮脚试图去够,无果。
“这就是你要添的新家具吗”霍准说,将签好名的票单递给采购员,打量了一下那架小小的棕色三脚钢琴,“我还以为你想买只新桌子。”
“别想转移话题”沈畔大声说,“我听你那个胸大腰细腿长的故人说的,你很会弹钢琴你还专门给别人弹”
霍准一愣,接着摇头“盼盼,我根本不会”
“engish untrytunes,第2钢琴协奏曲,唐璜的回忆,水边的阿狄丽娜,梦中的婚礼,卡农变奏曲。”沈畔一字一顿的报出曲名,一向对艺术不感兴趣的她竟然记住了尚静曾提过的所有名字,“她说你只给一个人弹过钢琴,而你弹琴的样子很棒。”
妻子愤怒的语气里暗含委屈“而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听她炫耀,就像个傻瓜。”
钢琴那种东西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是一种可以表达感情的媒介罢了,对他而言只是又一种伪装的面具。
“你果然又在这儿。”
经过长达三个月的偷窥后,自以为没被发现的尚静屏住呼吸从墙根后站起,凑近了钢琴前九岁的男孩,“你弹得是什么曲子它真好听。”
男孩按动琴键的手指顿了顿,然后他流畅的弹完了剩余两个小节。钢琴声在破败的小琴房里就像一抹格格不入的亮色,但是演奏者本身并没有露出任何动容的表情。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妹妹听到这首曲子会开心的唱起歌。这就足够了。
“嘿,你弹得是什么曲子”
他没有理会,收好那本掉页的老琴谱,不发一言,就要掉头离去。
“我在这儿观察你很久了”似乎是被他的无视惹恼了,尚静跺着脚嚷了出来,“我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男孩猛地顿住。他缓缓转过身,黑眼睛里布满阴霾。见此,尚静竟然鼓着掌笑起来“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你明明弹着那么温柔的曲子,指尖却是冰冷的”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好吧,盼盼,只要你喜欢,买架钢琴也可以。”霍准低头看表,避免妻子看到自己有些冷漠的眼睛,“我们接下来去买玻璃吧。”
余怒未消的沈畔抓着他的手用力,霍准用食指按按她想蜷成小拳头的手掌,让其向后缩了缩,又把她抓回来。肉乎乎的手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被包裹的很舒服,还是决定放松下来,往他十指的缝隙里贴合。
大概有五分钟,他们没说话,但是通过相牵的手的交流成功化解了矛盾。
“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半晌后,手手被摸得很舒服的盼盼咕哝,“我只是有点气不过那个什么尚静,好像迁怒你了,抱歉。”
同样是通过捏手手而心情明媚的霍准眨眨眼,然后他挑起嘴角笑了起来。他抬手试图揉揉她的脑袋,这次没有遭到拒绝,所以霍准帮沈畔仔细整理好了她蓬松的波浪卷。
“那么,现在重回正题。”他轻快的说,“接下来应该有怎样的剧情发展”
妻子翻翻白眼,但这次她选择配合“好吧,买玻璃,买我的桌子,安排人把这些东西运回家,买菜,给我烧午饭吃,然后我上网搜索如何快速有效且无痛的让你的丈夫尝到终身教训,这期间你需要把所有瞒着我的事一条条列出来写一份长达40英寸的论文。”盼盼斜眼,“也许40英寸你还写不完。”
“哇。”丈夫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