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巴掌又快又疾,细楚被扇的眼冒金星,头都被打偏到了一边。大冬天的,整个人后背经过这雷霆般的一下,立时发起了绵绵虚汗。
这死娼妇是疯了
她还没缓过来,同样的力道,另一边脸又挨了一下。
金铃瞅着细楚脸上那对称的指甲痕暗想,打这么狠,脸盘子一会铁定肿老高,敷鸡蛋都没用。
甄素泠冷眼瞧着细楚的狼狈模样,眼神中满是厌恶,“你就不是娘生的你以后就不会当母亲”
她现在想收回之前所说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眼前这个外表柔媚内心粗俗的妓子,她做不到井水不犯河水。
因为细楚无意间触到了她的逆鳞。
甄母因生她难产而亡,她从小就没有母亲,是甄父将她一手带大,幼年失恃是她这辈子都不愿触及的隐秘伤痛,现在却被一个浅薄的妓女肆意谈论侮辱,她绝不能接受。
细楚被扇的哀哀叫唤,最后流着泪求饶才被甄素泠放过,似乎被甄素泠突然展现出的“狠毒”给震住了,甫一被放开,就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逃的老远,低头缩着身子,更不敢再轻易流泪,生怕刺痛已经被打的薄红充血的面皮。
死贱人,这个仇她记下了,等会就去花嬷嬷处告状去。
甄素泠轻飘飘地瞥了眼细楚,似乎能够洞察细楚内心深处的想法,可她并不在意,甄素泠在心里仔细权衡过了,花嬷嬷的忍耐还未到头,自己还有些许放肆的资本,状告到她那,也最多不痛不痒地说自己几句罢了,想到这,她扶着金铃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见人确实消失的不见踪影后,细楚剜了眼面色柔弱的芸衣,对着她反手就是一巴掌,“刚才你是死人啊我被那两个大小杂种欺负,你不上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发呆我让你发呆让你发呆”
细楚边说边伸手朝芸衣身上的软肉上狠拧,“难不成你也是个贱货,就等着我破相好嘲笑我”
芸衣一边躲闪着细楚毫无章法的胡乱拧掐,一边赶紧出声辩解,“细楚姐姐,我保证刚才绝不是故意的,我是发现了那冷面娼妇的真面目,这才一时失了神没上前帮你,你不信你不信我愿意发誓”
说着她当真并起三指,盯着细楚肿的像猪头似的脸,神情认真地发起了誓。
细楚见她样子不似作伪,瞅空又掐了两把,这才悻悻停了手,抱胸冷声道,“发现了什么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来啊。”
说完不等芸衣开口,又自顾自地吸了口气,语气十分疼惜自个又兼面色愤恨道,“恶婆娘,下手又黑又毒,我头发根子那儿现在还疼着呢,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一会我就去找花嬷嬷告状,不把她告的屁滚尿流今天老娘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芸衣听罢,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她上前压住细楚的手,嗓音柔和地劝慰,“姐姐莫急,这回那冷面小娼妇一定没脸再出来,甚至花嬷嬷还能不能容得下她都要打个问号呢。”
细楚蓦然扭头,表情如同发现了肉块的饿狼,“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芸衣也不卖关子,她以帕捂嘴,咯咯娇笑道,“你说巧不巧,十二前几天托我给他做一只芙蓉花钗,当时我就留了心,这十二是男子,要女子戴的花钗做什么,莫不是送给他的心上人这个问题我一直念着想着,结果今天你猜怎么着,我在甄素泠那小娼妇的头上又见着了那支钗,与我做的一模一样这下他们两人暗中有私情还不是板上钉钉了”
花嬷嬷可是严令禁止莳花处的人跟花娘暗通款曲的,如今这么大个把柄送到她面前,芸衣觉得,自己不利用一番简直是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