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路。
跟叶氏撕破了脸,陆氏自然没有理由再去打青凤帮,那调人前来番禺,为的还能是什么而他一番动作,纠集了如此多的船只,闹出了那么大的声势,只要那新任的参将有心,势必要抓住这两虎相争的机会。
他不知对方会在哪里设伏,也不知对方会带来多少兵马,然而当那队在恰当好处的时间和地点出现时,宁负就知道,带兵的人水准不差。这样的人,会放过一网打尽的时机吗
而这一战,才是赤旗帮真正陷入泥潭的时机。可惜这次来的参将,恐怕是邱晟的部下,否则他都要把赤旗帮乃邱晟残部所建的消息传扬出去了。不过无妨,等到两边真正打起来,再放出消息即可,到时候两边都是邱晟的部下,会闹出怎样的场面呢
胸中快意到了极处,宁负对手下道“咱们的船不要冲的太前,避开对方锋芒,比被炮火卷进去了。”
“炮火”那小头目一怔,“这些福船上似乎没有炮啊”
“赤旗帮没有,官军可是有的。”别人看不出官军的船阵,他还能看不出吗事情已经成了,他要做的就是保存自身,安稳撤离了。这一战可不会轻易了结,等到长鲸帮大举发兵的时候,罗陵岛必然能如罗裙尽褪的女子一般,任他施为。
下颌的伤口又抽痛了起来,可是宁负面上的笑却分毫没有减少,似乎那痛也变作了快意,让人欲罢不能。
波涛翻滚,鼓声隆隆,悬挂着血色赤旗的船队犹如一支尖锥,刺入了前方的大网。船身擦碰,发出“吱吱嘎嘎”的闷响,油罐呼啸,时不时炸出一片怒焰。然而如此攻势,也没法彻底撕开前方的包围,只因这船阵太厚,太密,前后左右皆是敌人。同样有弓弩和燃烧着的掷弹,还有些敌军顶着箭雨,搭上了跳板,拼了命似的想要抢上甲板。
一旦陷入接舷战,那才是真正逃不脱了,伏波立在船头,高声叫道“保护舵手,用火船开道,杀出一条路”
他们必须要再快些,彻底穿透着敌阵,和后军汇合。在这里耽搁上一小会儿,那些官船就要贴在身后了,包围网若是合拢,饶是她也找不到另一条出路。
赤旗帮的攻势不可谓不凶猛,激得一部分联军都杀出了血性,两边船队渐渐犬齿交错,融在了一处,也到了最凶险的关口。
纸扇“啪”一声敲在了船舷上,宁负低声喝道“是时候了”
这一声,倒像是号令,轰隆雷鸣应声而起。就见官船上,一阵阵浓烟冒出,带着火火和硝烟,黢黑的炮弹飞出膛口,向着那一团乱麻似的战场砸去
惨叫声响了起来。
两边本就在交战,船只密密匝匝,墙桅毗连,一炮打来,根本就没有落空的余地。不论是赤旗帮,还是番禺的联军,齐齐发出了惨呼,木屑四溅,桅杆倾覆。
谁能想到,那群官军竟然会开炮不知有多少船主惊慌失色,拼了命的向着长鲸帮的船只呼喊。
“宁先生,快让官爷们停手啊”
“宁先生,伤到自己人了”
那一声声尖叫,一个个旗语,全然没被宁负放在眼中,他轻笑一声,对身边人道“可以撤了。”
这一次,他没说带上任何人。
小头目脸色苍白,低低的应了一声,两艘长鲸帮的船只就这么在所有盟友的注视下,脱离了战场,向着远处驶去。
那不是番禺方向,而是背道而行,驶向了合浦。
所有的安排都完成了,他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可惜这一次没有见到那小女子,只盼下次再来时,她还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吧。
不再看那纷乱战场,宁负含笑迈步,进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