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而现在,估计他一死手下就要投敌。那他岂不是白死了
可是自己要是投了敌,叔母岂能饶了他的家小
严远只觉挂在身上的人突然一软,没了那股挣扎的力道,他飞快抬头,给伏波使了个眼色。
一直盯着陆楠,伏波自然不会错过这细微的变法,立刻压低了音量“不知大老板可认识刘元刘老掌柜”
陆楠茫然的看过去,刘元他当然知道,是个为陆氏干了一辈子的老掌柜,深得叔父信重。没记错的话,这次他也到了番禺,执掌的应该是茶叶铺子
伏波脸上挂笑,声音却更低了两分“刘老掌柜才是这次陆氏遭难的元凶,他在二十年前曾受过先夫人的恩惠,这次事成,举家出逃,膝下一子一女都被妥善安置。似刘老掌柜这样的,陆氏里还不知有多少,敢问大掌柜,当年可跟先夫人相识陈夫人又信你几分呢”
陆楠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没软倒在地。他认识那位先夫人吗当然是认识的,怎么说也是叔父的正妻,曾经主持中馈,哪个陆氏子弟不要小意结好而现在,他带回来的船队被陆俭的人劫了几艘福船不保,宝船多半也要被抢了去,就算他死里逃生回到江东,叔母会放过他吗多半还是给他扣一个通敌的罪名,累及家小。若是如此,还不如降了,让陆俭救他一家的性命。
一想到此处,陆楠的嘴唇颤抖了起来,半晌才道“都是陆家人,有话好商量”
事到如今,还用商量什么吗
半个时辰后,宝船在乌猿岛靠岸,陆氏的船员、兵卒全都被赶了下来,被人收押看管。福船那边的战斗也宣告结束,几艘船在海上往返,清扫战场,抢救受损的船只。
陆楠本人则被带上了另一条船,朝着罗陵岛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