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带走了,地上血迹也不多。”下面亲随额上已经见了汗,低声答道。
这可不是好消息啊,流血越少, 战事结束的就越快,恐怕还被拿住了活口。现在人落在了对方手里, 麻烦可就大了。
“那伙人回船上了有没有派人折返”老者继续追问。
“没有”那亲随赶忙道, “全都上船了,不过并未离港。”
“看来是真走了。”老者长长叹了口气, “可惜派去的人太少,反倒被他们算计了。”
从知道那小娘皮来番禺,到现在也不过四五个时辰,他也是当机立断, 临时安排的人刺杀。只是银行那边插不进眼线, 人到底什么时候走,走哪条路都猜不透,这才在每一条路都放了埋伏。
如此一来倒是稳妥,却没想到那贱人真敢只带一队人沿着小路撤走。那边布置的人手最少, 反倒被一网打尽。
不过此时想这些已经无用了, 那老者也算果决, 立刻道“吩咐人收拾行礼, 明天一早出城, 先到乡下避避。”
“家主,咱们派去的都是死士,应当不会吐露消息”那亲随忍不住道。
“你懂个屁这种海上大豪,遇上刺杀会不严刑拷打,追根问底再怎样的死士,也不过坚持一两日罢了。”他可是跟长鲸帮合作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鬼书生如此在乎敌人,可想而知赤旗帮的威胁。不管掌权的是不是那女子,只要她遇险,整个赤旗帮就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虽然没有加入之前攻打罗陵岛的联军,但是想查的话,应当还是能查出跟长鲸帮的关系。等赤旗帮真反应过来,找上门来,还有命在吗
一想到此处,他又赶紧吩咐道“其他几路埋伏尽快撤了,安排到别的地方,千万别让人查觉他们跟咱们的消息。”
既然算准了会有埋伏,谁知道这伙人会不会盯着其他几处看,万一被顺藤摸瓜找上了门,那才是得不偿失。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争取时间,只要他们走的够快,就能逃过此节。
再说了,这番禺城中忌惮赤旗帮的只有他们一家若是那小贱人按捺不住,掀起腥风血雨,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这决断称得上迅捷,处置也干脆利落,只花了一个时辰,府中大小事务都安排妥当。只待明日天亮,就能以女眷探亲为由,离开这是非地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上再无行人,只余更夫悠长的叫喊声。带到夜深人静,家家入眠时,一队身着黑衣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口。月轮高挂天顶,映出了四下景色,却照不进他们藏身的暗处,几乎没有发出脚步声,这群人围在了宅邸前,以三人为一组开始攀墙。
院中隐约还亮着一些火把,似乎有人在巡查,放在大户人家中虽说不算奇怪,但如此森严,也算少见。马车也都备好了,不知载了多少细软,似乎是要出门。
可惜,如此阵仗,也没能挡住那群黑衣人。二十来人陆续翻过了高墙,隐没在了院中。
夜越发寂静了,突然,一声尖利的惨呼划破了夜幕,不知惊醒了多少人的睡梦。那声音极短,也极瘆人,却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随后又是几声惨叫,有男有女,还有婴孩的啼哭,全部都转瞬即逝,像是一场连绵的噩梦。除了这些声响,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这诡异的情形,使得闻者瑟瑟,不敢妄动,附近更是连一户亮灯的人都没有。谁也说不清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岂敢贸然引来旁人的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那动静终于消失,重归寂静。
被吵醒的人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