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谁有心睡觉然而陆俭还是点了点头。现在不是添乱的时候,哪怕闭目养神,也比瞎操心要强。
伏波不再多言,走到一边桌旁,取了纸写写画画起来。陆俭看着那略显瘦削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闭目躺在了床上。
虽说酒寡淡的要命,多喝些还是会有醉意,身为三当家的心腹,张小五摇摇晃晃走到了偏院,冲坐在火堆前的汉子叫道“严兄弟,当家的说了,今日有贵客前来,晚上得留意些。”
那汉子拿着根羊腿,正用腰刀剔肉。听到这话头也没抬,只“嗯”了一声。
这回答颇让人不爽,然而张小五也不敢废话,气哼哼骂了一句,转头就走。这姓严的脾气就是古怪,明明一身本事,却不上船,也不上岸,整天就呆在寨子里,给当家的看门护院。平日没事就爱往女营跑,光看不睡,简直病的不轻。张小五也曾听人提起过,这家伙的婆娘糟了难,他来岛上就是为了找婆娘的。但是这话张小五是不信的,那么条汉子,婆娘没了再找一个不就完了这年月,女子跑丢了,就算还活着,也不知道被糟蹋成啥样了,还惦记啥啊
不过再怎么腹诽,他也不敢当面跟姓严的说这些。那人本事是真的厉害,连大当家都高看他一眼,很是敬重。好酒好肉养着不说,还打了包票,说他不论在女营看上了什么人,都能带走。这样的人物,张小五哪能惹得起啊话带到算完,他可是要去睡了。
片刻人就走没了影儿,院中又剩下了那汉子一人。慢条斯理吃干净了羊腿上的肉,他把腿骨往火堆里一扔,砸出的一片火星。把腰刀一收,严远站起身来,漆黑的瞳仁看向远处还在喧闹的大院。
这罗陵岛已经待得够久了,如果还找不到人,他就要想想别的法子了。只盼他要找的人,并非遇上了海盗,而是流落到哪个村子了。这几个月,他在海盗营中见的已经够多了,绝不想他要找的人也经历那些。
深深吐了口气,严远迈步出了院门,踏着夜色巡视起来。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守在偏僻的港口处,两个海盗骂骂咧咧,浑身都不舒坦。被派来海边吹风也就算了,偏偏还有一股勾人的酒香萦绕不散。之前有人毛手毛脚砸了一坛酒,还是天杀的好酒那味儿全都浸在了沙里,香的让人恨不得趴下来舔舔。这些日子青凤帮来袭,他们已经许久没开荤了,哪受得了这个
远处小船晃晃悠悠飘了回来,两个汉子背着包裹走了下来。其中一个笑道“烦劳几位老哥了,这儿有些酒肉,大冷的天,各位也暖暖身。”
说着,他递上了一大坛的酒,还有只荷叶包着的烧鸡,浓郁的酒香肉香扑鼻而来,几个海盗顿时淌下了口水。
“唉哟这怎么使得两位有心了”说着使不得,上手的速度却一点不慢。一个海盗迫不及待接过酒坛,拍开泥封,深深闻了一口。
“对对就是这个味儿”那海盗大喜,这味道跟他们闻了老半天的酒味一模一样啊多亏这群人毛病多,非要回船上取铺盖,要不他们怎么能捞到这样的好处
那汉子哈哈一笑“老哥喜欢便好,你们只管吃,小弟先回去复命了。”
按照道理,他们该检查一下从船上取来的东西,然而好酒好肉摆在面前,谁还能记得起来啊有人已经抱着酒坛咕咚咚喝了起来,就连带他们来的贼人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行,赶紧回吧。知道路吗我就不送了。”
那俩汉子对视一眼,背着包裹快步往回走去。等到了寨门前,其中一个手腕一翻,摸出了几个竹筒子,随手扔在了暗处。
看门的几人正聊得欢呢,自然也没瞧见。等人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