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们坐下说。”他竭力保持平静。
“救救我吧。”余窈向他祈求道,“我控制不了自己”
骆北延感觉脆弱的地方被她轻触了一下,心尖微颤。
他终于绷不住把余窈推开,然后冲出了自己办公室。
第二天,他衣服都没回去换,直接去开会了。
会上大家纷纷赞美骆总身先垂范,废寝忘食,是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会议结束后,骆北延把骆薇留下来。
“你学的社会性别研究吧”骆北延假装不经意地问起,“都是讲些什么”
“你问这个干嘛”骆薇有点疑惑。她长腿一跨,坐上了会议圆桌,“就讲男女不平等的社会机制是怎么形成的,还有性别分工不平等之类的东西。不过你也知道,我研究生没认真读嘛”
骆北延揉了揉眉心“算了。”
他是被猪撞坏脑子,才会想到问骆薇。
“你到底想问我什么”骆薇好奇地眨了眨眼,“我不相信你是对我的专业感兴趣。”
骆北延淡定道“哦,随便问问,就是关于我跟余帘儿的情感问题”
他准备把事情往余帘儿身上一套,再想办法问问骆薇。
“那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在情感问题上可是专家啊”骆薇来了精神,也没仔细琢磨他心虚的眼神。
骆薇把手撑在桌上,高声问“你觉得你是在跟余帘儿谈恋爱吗”
“是的吧。我追她多一点。”骆北延斟酌说,“不过我想说的是”
“不是”骆薇声音像演说家一般高亢,她立即打断了骆北延,“不是你追她或者你爱她你追的是一个她给你的印象所以你是在跟你印象中的她谈恋爱。”
“好吧。”骆北延面无表情。
“那你是在跟你印象中的她谈恋爱吗”
“是。”
“不是那也不是”骆薇挥着手说,“你为什么喜欢你印象中的她因为你对自己的需求有一种提前预设。所以归根结底,是你印象中的自己在跟你印象中的余帘儿谈恋爱。”
“”
骆薇振振有词“所以根据现象学,你根本没有跟余帘儿谈恋爱。”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骆薇临走前还给他推荐了一点书目。
骆北延趁午休时间,稍微读了点关于伤害与控制的内容。
卢梭说,人人生而自由,却无处不在枷锁中。
自然状态下,所有人都是自由的。
而社会契约的形成,是因为有人放弃了一部分自由,获取了契约自由。
“公民让渡权力给政府,政府行使这个权力约束公民,并为公民公共设施、公共服务等等。那么类比过来,被支配者让渡权力给支配者,支配者约束被支配者,同时保证满足其需求。”
这种关系,实际上是由被支配者掌控的。支配者的统治地位来自他本身吗不。因为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自由人,支配者的权力是由被支配者让渡出来的。只要被支配者收回这个权力,支配关系就结束了。
也就是说,余窈控制不了自己,她会不自觉地尝试伤害自己。所以她将“控制自己”的权力交给别人,由家长,比如姐姐余帘儿,来约束她的行为,保证她的安全。
骆北延懂了个大概。
这就简单了。
给余窈一个心理安慰,先糊弄过去。等她自己腻味了,自然不会来骚扰他了。看她三个月换一次男朋友,估计也不是什么长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