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窈就是没反应。
“起床了”骆北延喊道,“你今天还要不要去医院”
里面没声。
这样叫余窈都没反应,骆北延开始怀疑她出事了。
“我进来了。”
他提醒一声,过几秒,把房门打开一条缝,丝丝光芒泄入里面。
被子掀开,床上是空的。
余窈站在更衣间里面,背对着门,正在系衣带。外衣内衬是前扣式的,背后吊带细密交叉,黑色,有粉色爱心,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功能的红色缎带挂在后面。
余窈扣好前扣,把这个缎带绑成蝴蝶结,抽到衬衫外面,看起来像衬衫自带的装饰。
她很熟练,做这一切只花了五秒不到。
骆北延第一时间退出去,轻轻带上门,假装没进来过。
过了十来分钟,余窈自己出来了。
“怎么不应声”骆北延压着怒意问她。
余窈指了指耳朵上的iods“听不见。”
“你戴这个睡觉”
“是啊。”余窈理所当然地说,“放白噪声,不然睡不着,我很认床的。”
骆北延深吸一口气,什么也说不出,只能下楼去开车。
余窈慢吞吞地跟着他。
下楼梯的时候,骆北延听见余窈的脚步声,一轻一重,缓慢地跟在他后面,距离他越来越远。
他终于忍不住回头。
余窈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了。
“看看。”骆北延又走回来,“我昨天就问了,你要不要上药还说什么不要”
他声音突然一顿。
余窈穿的是黑色连裤袜。她慢慢把手伸进裙子里,小心扯下来,细腻的肤色从紧绷的袜子里释放。袜子被拉到脚踝,右边肿了一大块,她疼得直吸气。
“去医院顺便看看。”骆北延低沉道,他沉默几秒,“我先去开车,你慢慢下来。”
余窈抓紧了栏杆。
骆北延居然没有扶她。
她慢吞吞地从楼梯上挪下去,到停车场之后,要爬上后座。越野车很高,她脚崴了,难着力,折腾半天上不来。
骆北延用手指敲着方向盘,声音急促,透出一股子不耐。
“你坐前面来。”
余窈还在后座扒拉。
“我让你坐前面”骆北延突然抬高声音,吼了她一句。
这句话,是命令的口吻。
强势,冷硬,有压倒性的控制力。
余窈心下微跳,想了想,顺从地坐到前面。
骆北延伸手拉了她一把。他体温偏高,掌心微烫,突然跟她冰凉的皮肤接触,竟然生出几分刺痛。
余窈上了车,骆北延收回手。
两人一言不发地出发。
骆北延起床气严重,所以刚才凶了她一句。他本来心下不安,怕余窈有逆反心理。但见她一路老实坐着,不玩手机也不作妖,又渐渐放心了。
有时候要凶一凶。
不凶不听话。
余帘儿在远离市中心的私人医院治疗,近两小时车程。
余窈半路上睡了过去。
医生说,姐姐受到了大脑损伤,有可能随时会醒,也可能一睡不醒。
骆北延不常来探望她。
这也是骆家的要求。
他都快跟别人订婚了,天天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