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是给熏醒的,迷迷糊糊中的他嗅到了非常难以言喻的气味这味道仿佛是起码穿了半年再发酵了半年的一抽屉内裤散发出来的臭味与累积三个月以上没有丢的厨房垃圾激烈碰撞、产生的销魂化学反应,手拉着手的往他鼻子里冲,只是一瞬间萧云的鼻子就快烂掉了同样差点烂掉的还有他的头部传感神经,过度刺鼻的臭气是有毒的,这个毒性激烈到差没把他的脑浆给搅碎。
强烈的求生欲促使萧云猛然弹起身、捂着鼻子向眼睛能看到微弱亮光的方向狂奔,“刺啦”地一声闷钝撕裂声,萧云感觉自己好像撞破了一层厚实粗劣的油腻皮料,等他呼吸到较为新鲜的空气、整个人终于活过来时,却听身后“轰隆哐啷”之声连绵不绝,回头一看卧槽,垃圾场崩塌,呃,斜顶帐篷整个垮塌了
“这特嘛、危房”
萧云一脸惊诧,谁这么缺德给他塞一危房里,要不是他跑得快,压死熏死算谁的
有点后怕还有点小愤怒的萧云把视线转向四周好吧,他冤枉那个便宜舅舅了,半个小区面积大小的平地上、围成一圈儿的这一溜斜顶帐篷,就没有一座看上去不是摇摇欲坠的。
“比巴西贫民窟还可怕啊喂”随便扫了一遍,萧云嘴角就开始抽,这个部落现在的情况貌似比他在原主记忆中看到的还要落魄,帐篷的数量起码少了三分之一,各家的羊毛毡篷布也更加破破烂烂,最重要的是,部落内能代表草原民族财富的陶器、木质器具和晒在外面的干奶酪都没看见多少。
垮塌的帐篷惊动了留守的人,十余米外一座用木架子搭起来的方顶帐篷中很快走出来一个人。这人看到萧云后先是一脸惊喜“你醒了阿云,阿山让我看着你”看到垮塌的帐篷,惊喜就变成惊吓了,“你家怎么垮了”
阿云是原主的名字,阿山是原主舅舅的名字,萧云愣了一下理解清楚这个人话里的意思,也把这人给认出来了部落里面除了原主阿云之外的另一个米虫、那个从南边内海漂流过来的人类流浪者。
其实吧这个人类流浪者也是个壮年男性,在人类那片儿算是主要劳动力,但在草原上吧他的生存能力比幼年期的雪狼人还差,属于被野兽盯上就会死的那种,所以在雪狼人们放牧狩猎劳作的时候,他一般跟原主一块留下来看家。
嗯就算这样原主也跟这个人类非常疏远,连人家名字叫啥都没记住,萧云怀疑原主很可能得了自闭症抑郁症啥的反正原主从来不跟这个人类搭话,他索性也就只默默看着对方,免得开口了露馅在他回归部落的过程中他已经仔细想过了,雪狼人大大咧咧脑子缺弦,他借尸还魂这事儿怎么都能糊弄过去,只要留神下这个混在雪狼人之中的人类就行。
胡子拉碴、一头鸡窝乱发、身上乱七八糟绑着衣物布料的人类流浪者外形高度近似犀利哥,这哥们果然已经习惯了阿云对他爱答不理,自说自话地小跑过来、压根没拿自个儿当外人地去翻弄阿云已成废墟的家“大概是搭的时候太粗糙了吧,还好没有砸伤你。你到哪儿去了阿云,部落里的人都很担心你,虽然阿山很高兴你自己狩猎了一头大角鹿,但我看得出阿山并不愿意你一个人出门啊,太好了,陶罐只是缺了个角,没有砸坏。”
雪狼人部落愿意一直养着犀利哥,除了雪狼人宽厚豁达外,这个犀利哥自然也有他的好处,手脚麻利地从垮塌的帐篷中找出阿云的财物敞口破陶罐一个、各类兽皮两大捆、青盐一小罐并将这些重要物品归类整理好放在一边后,犀利哥便亲密地招呼萧云“我正在帮你处理你猎来的角鹿,先来我的帐篷吧,我给你弄些吃的。”
萧云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犀利哥的帐篷,一众斜顶篷子中他这个用木架子搭起来的方顶帐篷是最显眼的,至少外表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