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 她才轻轻地哦了一声。
她应该感激涕零地告诉柏肖, 很感动他离开这么久,回来还是想睡她吗
还是要劝戒柏肖,女人的身体都一样,不值得为她这样的人惦记这么久。
“你不值得为了这样的人惦记这么久。”她低着头,声音很轻很轻, 整个人看上去都跟要飘走了似的,看样子是被他的话打击得不轻。
柏肖腾的一声站起身,浑身肆虐着马上要压制不住的暴虐气息。
他没有再看季央一眼,大步离开, 风衣轻扫过季央的胳膊, 略过一小阵风。
柏肖就这样走了,连饭钱都没有开。
季央很难过,特别是在看到账单时更加难过了。
她这样算是混过去了吧,那到底柏肖临走时是高兴还是怎样呢
应该是高兴得说不出话吧,所以才会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高兴她有自知之明,不以她这蒲柳之姿去侍奉他。
她也真的付出良多呢, 把自己都给贬低到尘埃里了。
唉,做过的孽都是要还的。
季央有些难过, 又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问系统,系统也不清不楚,说“我也不知道柏肖怎么想的啊,不如静观其变吧。”
说得好听是静观其变, 说得不好听的躺着等死。
这几天季央过得不快乐,心上像悬着一块石头似的。
终于在几天后的夜里,这块石头落地了。
在她躺在床上愉快地进行着睡前玩手机环节时,柏肖忽然打过电话。
其实季央没有记下柏肖电话,但看到这串数字有些眼熟。
接通电话,那头是一片喧嚣,混杂着不甚明了的音乐声。
她喂了一声,没人说话,竟然也没有想着挂断,仿佛是知道电话那头有人的。
“季央。”有男声传来,声音不太利索,但足够熟悉。
“柏肖”
“季央,我头晕。”他语气听上去竟然像在撒娇,就仿佛她曾经的伤害和他们之间这几年的疏离从不存在。
柏肖有些不对,联想到这个声音,季央问“你喝醉了吗”
“我喝醉了。”他说,就这么乖巧的回答,跟个孩子似的。
季央有点想笑“那你叫你助理接你回家呀。”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柏肖有助理,这不是霸总的标配吗
“没有别人,我只有你。”他说,听上去竟然有些难过。
“季央,你到底有没有心。”他低低地问,却好像并不需要她的答案。
“季央,你没有心。”
季央反驳“不,我有。”
它现在还在她胸腔里可爱的跳动呢。
“季央,我喝醉了,我头疼。”柏肖说,声音低低的有些迷茫,像个迷路的小孩。
季央问“你在哪里”
柏肖乖乖地报了一个酒吧名。
“等我,我马上来。”
柏肖却没有挂断电话。
“你怎么不挂”季央问,她开着免提,正准备换下睡衣。
“挂了你就会不见了。”
季央心里一酸,好吧好吧,她也下不了这个手去挂电话。
打车过去的路上,季央便一直打着电话。
柏肖时不时会叫她的名字,仿佛在确定她在不在。
她不厌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