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夫人享受着这样吮吸的声音,就好像正在喂养母乳,她的脸庞洋溢着圣洁的光芒。
她支撑不住庞大的肉袋,因而跪在了地上,双手举高摸在肉袋上。
她将耳朵贴在肉袋上,不时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叹“呀,宝贝在踢妈妈的肚子。啊,宝贝在肚子里翻身呢。”
偶尔她会隔着肚皮不小心抓到一截肢体,这时候的她会轻声地呢喃“妈妈摸到你啦”
“是的妈妈,我快出生啦。”肚子里有时会传来这样的回应。
“妈妈,我已经长出大人的手,我已经长出大人的脚。”
“可是妈妈,我想要的食物在哪里,那些好吃的肉”
和路易斯一模一样的声音透露出恼怒“让我长大的养分在哪里我要一出生就是大人”
“人类,那边的人类过来”
无头苍蝇般乱窜的贵族们齐齐一震,然后朝着肉袋飞奔而来。
在肉袋旁,他们像食尸鬼一样叠起高楼,只是叠成了人肉绞刑架终点是死亡。
那位被林行韬毒舌过的贵族小姐托着被割开的胸脯,踩着每个人的脸,爬到了最上方。
她往上抓住了吊灯的角,脚尖紧绷。
就像一个优美的马戏团的舞者,她在空中滑到了肉袋上方突然张开的口子里。
不过,她很快又被打飞出去。
“滚”林行韬来不及温柔,堪称粗暴地将她一脚踹了出去。
女人获救了,但对面的婴儿却趁机撕下了他的小腿肉。
说是婴儿已经相当不准确了,因为他在钻进肉袋之时已经一半是孩童了。
而在吸收血液和部分林行韬的身体后,他的手和脚甚至变成了大人模样。
他呼哧地将撕下来的一大团肉塞进嘴里,舌尖在手指上留恋地转了一圈。
于是他的另一只手也变大了。
这是一场决定谁能出生谁又胎死腹中的残酷斗争。
在血与肉的泼洒中,林行韬几乎忘却了他是一个人类,而不是对面一样吃人的怪物。
我为什么要和他互相撕咬
但渐渐地,他竟然感到了愉悦
那是一种在战栗、恐惧、憎恶、恶心之后悄然升起的有罪的快乐。
和那些参加食人宴会的贵族一样。
他恍惚地想终于变成了和大家一样的正常人。
滚烫的血沫与痛苦的口水混在一起。
在每一次将自己或者对面的部位血淋淋地扯下时,他觉得自己都在向着深渊更进一步。
夫人肚子外不断传响的坠落声和惨叫声仿佛在欢送他走向不归路。
这给他一种时间过去很久的错觉。
但事实上,时间过去也就几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失去了半个身体。
落于下风。
或许我错了,在刚才那个女人跳下来献祭自己的时候她是跳向我的,她想献祭的人是我我应该接受她的献祭,她是自愿的。
我为什么要把她踢开接受献祭的我说不定就可以打过对面的存在了。
说不定这令人疯狂的事情就都告一段落了。
然后大家回到安静平和的日常。
卢卡斯哥哥、奥德蕾姐姐、爸爸、妈妈
直击灵魂的疼痛令林行韬猛地回过神。
在他莫名其妙地与自己作斗争的时候,孩童已经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