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兵对兵,将对将。而是历来战场上诡异的将对兵。
张况己一将,便是万人敌。
东陵军无能将,能制得住他的只有萧合穗和凌铭煜。
他们一站一坐,位于城楼之上。
萧合穗的手覆在凌铭煜的手上,而凌铭煜的手则握着剑柄。
他们共同用力,指使天子剑遥遥指向战场。
然后剑锋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剑光如一条玉龙,游过某个人的腋下,游过某个人的腿弯,游过某个人失去脑袋的身躯之上
穿越了半个战场,狠狠扎入张况己的心脏之处。
胸甲破裂,露出一个可怖的大洞。
张况己一惊,复又轻松笑道“看来也没那么弱”
他手指一抹,贪狼星的光芒附于伤口处,为他疗伤。
贪狼能够为自己疗伤,在战场上属于愈战愈勇、耐久力高的武将,而破军却是爆发类型的武将,且讲究先破后立,不能为自己疗伤。
张况己摸摸伤口,脸色一沉,没再对付身边微不足道的杂鱼,而是呼喝一声,整个人激射而出。
星光勉强地追上他,像是在他身后安上了一截尾巴。
“彭”
惊动整个战场的墙裂声。
张况己杀入最深处,将城墙直接撞出了一个大洞。
他的手指抠了一下石子,眉飞色舞道“没有国师的洪水够劲”
然后他手持破天戟,一跃而起,脚下若隐若现出一只金鰲。
一步步,脚弄云涛,足踏鳌背
直欲登上城墙
数十米的城墙对他来说也就几个眨眼的时间,他几乎就要攀爬与跳跃到萧合穗身前。
对他来说,攻城,的确是件简单的事啊。
城墙上狂风大作。
萧合穗的手指被风吹得有些泛红,她松开了凌铭煜的手。
她忽然转了一下头,在从身后吹往西南的风中嗅了嗅,说“好香啊。”
“家里的花好像开了。”
“冬去春来。”凌铭煜拄着剑站了起来。
他说“百兽苏醒,百鸟回巢。”
“何为百兽之王”
是龙。
“何为百鸟之主”
是凤。
此时在空中飞舞的龙凤骤然一停。
“春有祭祀,你会唱歌吗”凌铭煜问。
萧合穗没有回答。
郡守之女或许没有接触过,而皇子从小会祭祀之歌。
他四下看了看,快步走到城墙上,敲起城墙的石头。
[拊石击石,以饷上天玉鑫之音,以致舞百兽。]
他往下看到快要上来的张况己,一指,说“礼乐一奏,百兽率舞,如今才一猴尔”
然后自顾自地唱着歌,嘴角慢慢露出笑容。
有云霞稍稍犹豫,终于落于山野,在天地洒下歌音。
歌声漾动着草叶细碎的唏嘘,唱响一山的生灵。
只有远方的山峦,静默而伟大。
萧合穗看着他,略微一怔。
他是大临六皇子,本是弃城而走、暴躁易怒的洛王。
但现在的他,危机临于身前而不改色,弹唱自若。
萧合穗想到了一个人楚王。
洛王仰天大笑。
他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