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惗认真道“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不要将外人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原初笑道“我知道。”
她目光澄澈,全然信任,不带一丝芥蒂。
厉惗也笑了。是啊,他的初初,一直都是那个用自己的坚强、将他从死神手中拉回来的小天使,心思通透,无所畏惧。
原初第二天便出院了。
比起医院,家里的环境更适合休养。厉惗帮她请了一周假,让她安安心心地在家养病。
至于厉文虹的邀约,厉惗果断推掉了。开玩笑,一个病菌携带体,他没把她送去消毒就不错了,见面是不可能见面的。爷爷这边,他也打了招呼,并加强了守卫,保证不让她踏进别墅的范围。
“怎么突然取消约会了”厉文虹对着话筒抱怨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你觉得谁跟我说了什么”厉惗把玩着手上的签字笔,面无表情。
“还能有谁就是你宝贝的那个小丫头呗。”轻蔑的语气毫无遮掩。
厉惗停下玩笔的动作,眼神冰冷“她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呵,我们家可没有一个姓原的小辈,你喜欢养就养着,可不要太认真。”
“姑姑,别让我再从你口中听到贬低她的话。”厉惗语带警告,寒入骨髓。他所说的“我们家”根本不包括厉文虹这些见利忘义的所谓亲人,只有原初和爷爷才是他承认的家人,这个出身富贵却自甘堕落的姑姑,早被他排除在外了。
“啧啧,行了,我知道了。反正她是你的人,你说了算。”厉文虹暗暗嘲笑,年轻人就是感情充沛,容易骚动。等到他二三十岁,见识了花花世界,恐怕就不会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放在心上了。
厉惗不关心她在想什么,话锋一转道“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但我这边也挪不出太多资金,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实力雄厚的投资人。”
厉文虹向来得意于自己的长袖善舞,三教九流都混得开,但她忘了身份和名声的重要性,交际花和社交名媛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她模糊了其中的界限,早已被名流圈排斥在外,只是她自己完全没察觉。
这个女人不仅对原初口出恶言,害她染病,还挑拨他们的关系,厉惗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对付这种自视甚高、偏又目光短浅的人,他多的是坑。
虽然厉文虹不满厉惗的推诿,但对他介绍的投资人却是很满意。既然他主动给她送人脉,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比起厉惗这个无趣的小辈,她更喜欢和成熟的商业人士玩潜规则。
厉文虹哼着歌,为接下来的成人游戏做准备。她还不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踏入老爷子的别墅,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厉惗和原初的生活圈子。
打发了厉文虹,厉惗去厨房端了一盘水果,来到花厅。
原初坐在一面弧形的玻璃墙边,后背靠着一只柔软的枕头,手上捧着一本小说,安静地浏览。
她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长至肩膀的头发服帖地垂落,宽松的居家服穿在身上,衬得她如同猫崽般娇小。
夕阳的余晖洒入室内,一人一书,一桌一椅一杯清茶,温暖,柔和,宁静。
厉惗轻轻将果盘放在桌上,随意坐在她身旁的地毯上。
涌动的气运瞬间将原初的心神从书中拉回,她抬起头,静静望着身边的少年。
“该休息了。”厉惗抽走她手上的书,取下她的口罩,然后叉起一块果肉递到她嘴边。
原初张口咬下,随即又戴上口罩。
“不用这么小心。”厉惗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不会被你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