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狴犴好奇地伸出手想逗一逗松糕。
松糕抬起爪爪按住年轻狴犴的手指,算是一个礼貌的招呼,冲他点了下头,有模有样道“我叫律章。”
薄靳传音给裴时易“我们松糕好有礼貌。”
裴时易有点无奈。
松糕本来就是个早熟的孩子,平时在猫咖又喜欢和蛋黄佩妮云潮一起,从几个大猫猫身上学了大人也未必有的仪态风度。
年轻狴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崽子,对比族群里那些撒了欢到处搞破坏的小混蛋,越发觉得这个刚回家的小孩可爱。
松糕听他吧啦吧啦说了一路,绷着小脸转了转耳朵他和铜钱哥哥一定能处得很好。
直到把松糕一行送到族长的住处,年轻狴犴才变成一只黄底黑花的大老虎,急急忙忙地跑远了。
松糕歪着脑袋“他好活泼。”
裴时易一心一意关心他儿子“咱们先进去见见族长,跟他打个招呼,再去见爸爸妈妈好吗”
松糕点点头,伸出一只毛爪爪塞进薄靳手心。
“我都听先生的。”
就算、就算先生和局长觉得不耐烦了也可以的。
薄靳低头亲了一下小毛爪子。
两人几步走到族长的府邸前,察觉到气息的狴犴族长东宪已经亲自来开了门,将两人迎进待客的小花厅里。
东宪多年前就开始闭关,松糕从没有见过他。但松糕一进花厅,整个身体都僵在了裴时易怀里这间雅致的花厅里果然坐着许多位狴犴。
这么多成年狴犴,这么严肃的场合。
松糕难过地抱紧裴时易的手腕,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和先生多亲近。还有薄局,松糕紧紧勾着薄靳的袖口,不让他离自己太远。
可松糕又不想表现得太难过,竭力隐忍着情绪,根本没听到两位家长和其他狴犴们说了什么,直到裴时易揉了揉他的脑袋,松糕才茫然抬起头。
裴时易柔声道“想爸爸妈妈了我们马上就过去了。”
他说着就站起身,东宪立刻起身为他们带路。
松糕睁大眼睛这、这就结束了吗难道先生不是把他交还给狴犴族群的吗
裴时易越发温柔地亲了亲松糕的额头“我们都陪着你。”
松糕被带去祭拜了自己过世的父母,墓碑上刻着父母的名字,还残留了很淡的,父母身上的气息。
松糕蹲坐在高而冷硬的墓碑前,眼睛里渐渐多了一层水光。
神物们没有轮回转世,身死道消就是魂飞魄散,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在天之灵的说法,陵墓不过是族群的追忆而已。
这样小的毛团子孤零零蹲坐在父母的墓碑前,裴时易心疼得厉害,摸着松糕的小脑袋,道“松糕在请二位放心把送给交给我们吧,我和薄靳一定会和二位一样疼爱松糕,会照顾到松糕长大成人。”
松糕望向裴时易“真的吗”
“先生和局长会永远陪伴我吗”
“不会像爸爸妈妈那样离我而去吗我不需要那么多的零食玩具,我也不用那么健康的身体,我只想和你们待在一起。”
裴时易和薄靳这时候才意识到松糕一路反常的沉默不是因为父母,而是担心自己被送回狴犴族群。
裴时易道“向你发誓我亲爱的,我和薄局长永远都在你身边。”
松糕忍着眼泪“嗯。”
我不想再被丢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不想自己待着。
裴时易从来没见松糕掉眼泪,这小团子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