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太后一声叱喝, “这才几个时辰,你们就开始推托抵赖,哀家看你们是活够了。”
顾太医连连磕头,太后回头冲身后的嬷嬷道,“你跟哀家进去。”
嬷嬷领命跟太后进了内室。
又过了一刻钟,一位老太医被宣进宫中。老太医诊脉后,浣月拿着太后的手谕着人到御药房取药。
天微微擦亮时,一声微弱的啼哭从内室传来。
有宫女匆匆来报,“皇贵妃诞下一名公主,母女平安。”
胤禛长舒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胤禛是男孩儿,不能进产房,有孕的温僖贵妃、宜妃、德妃也要避忌。是以,在得知皇贵妃安好后,胤禛就告退了。浣月亲自将四阿哥送到宫门口,给四阿哥深深福了一礼。
回到阿哥所后,苏伟伺候着四阿哥上床休息,又着人通知几位师傅,今儿个特殊情况,暂不上课了。
胤禛躺在床上,听见苏培盛打发了来换班的王以诚,轻手轻脚走到他床头,坐在脚塌上。
这个人总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需要他,总是陪着他度过那些艰难的时刻,就像今天,他明明是害怕的吧,一个小太监当众呵斥太医
苏伟昏昏欲睡时,听到一声叫唤“苏培盛。”
“哎”下意识地答应一声,身体比脑袋更快地站了起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把柜子里那个檀木盒拿来。”
“是,”苏伟到柜子里,捧出檀木盒,递给床上的四阿哥。
胤禛打开盒子,盒子里是皇贵妃赏他的六枚玉环。虽然李嬷嬷说,银子是让奴才最高兴的赏赐,但是这次他不想给苏培盛银子了。皇额娘让他将六枚玉环赏给亲信,他本来想给纳穆图一个的,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主子”四阿哥捧着木盒坐在帐子里,苏伟有点奇怪。
胤禛拿出一只玉环,递给苏培盛,“这个赏你了。”
“这”苏伟有点呆愣,皇贵妃给的玉环赏给他一个太监真的好吗。
“什么这这那那的,给你就拿着。”胤禛瞪了他一眼。
“是,”苏伟半跪下,接过玉环。
永和宫,
德妃坐在榻上喝茶,清菊上前道,“娘娘,皇贵妃这一胎生的真是颇为不顺啊。承乾宫传来消息,说那小公主弱的很,身上都青紫青紫的。”
德妃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一圈,什么情况都是可能的。更何况,近来皇贵妃多有焦虑,气血不顺,孩子生的难是意料中的事儿。”
“娘娘是说,那春答应的事儿”
“那不过是个引子,”德妃撑着肚子站起来,在地上慢慢踱步,“皇贵妃最在意的还是皇上的态度,那一个区区庶妃的手段算得了什么,可却偏偏让皇上在意了,甚至不顾皇贵妃的临产时日,赶着六月带太皇太后出巡。她能不气,能不在乎吗”
清菊点点头,随即笑笑说,“奴婢今天看四阿哥,还真有大人的样子了,听说他刚到承乾宫时还斥责太医了呢。”
“是吗”德妃目光深远地望向窗外,“到底是这么多年的抚养情分。”
承乾宫,
皇贵妃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能略微坐起身。
奶妈把小公主抱到皇贵妃跟前,皇贵妃碰碰她发青的脸蛋,就让人抱了下去。
浣月看皇贵妃一脸愠色的靠在床榻上,轻轻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小声道,“娘娘,您要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