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铁轨路依旧无垠,南边的站台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有人趁荒原上枯草和枯枝还没完全浸湿前开始收集,有着丰富农村劳作生活经验的他们以三三两两为单位凑在一起,倒还真生出几个像模像样的小型火堆,一齐小心翼翼呵护着火苗。
只要燃料足够,雨水就浇灭不了。
有火堆的人要好过些,凑近温暖的火源,仿佛连夜寒都远离了几分。
没火堆的就难过了,陶湘不会生火,更靠不上秦丽,只能用包里的食物同几个带孩子的妇女交换了两人坐在火堆边的机会。
这一换,包里的吃食就去了一半。
“竟然问我们要那么多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心疼东西的秦丽嘟嘟囔囔坐在火旁烤着两串包子,连同陶湘那份一起。
很奇怪,拿出食物付给人家的明明是陶湘,秦丽却也感受到了心疼。
两只包子,一只被烤得金黄,一只则偏焦黑。
秦丽顿了顿,将好些的那只递到身旁陶湘的面前“哎,好了。”
陶湘没有反应。
秦丽再次晃了晃“能吃了”
她动作间不小心触碰到陶湘,肩上瞬时一重,随即颈窝里也扑进一阵阵的热风。
陶湘有些发烧了,倒在秦丽肩头,呼出的气滚烫“别动,让我靠靠”
“啊你”秦丽一下子焦急起来,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陶湘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啊。”
“这可怎么办”没了陶湘,秦丽就像没了主心骨,手足无措了一会,不过还算记起要照顾病人。
她解下铝箱上的铺盖卷和被子盖在陶湘身上遮挡落雨,又拿了陶湘从火车上带下来系在箱杆子上的大瓷缸杯和自己的杯子接雨水放火堆上煮。
“这是咋了别是淋了雨发热了吧”同火堆的妇女们七嘴八舌,又看陶湘身上的被褥眼热。
有个身强体壮的婶妇冲秦丽说道“这不成,俺们娃娃淋了雨怕也要生病,你们赶紧的得给条被子过来”
这简直是趁火打劫,要了吃的不成,还想索要被子,秦丽死死按住裹着陶湘的被角不肯动。
但这却由不得她,对方态度笃定,不给被子就要被赶离火堆,甚至可能会被硬抢,陶湘在这节骨眼上又生着病,秦丽最终还是只能选择给出去一条。
拿到被子的妇女们将被子大大展开,一人顶着一个角,小孩子们缩在里头像是住在帐篷里似的,嘻嘻哈哈个不停。
“无耻”秦丽气得要命,又无法表怒于情,也不敢声张,怕又被勒索些什么。
她只好加倍照顾陶湘,亲自喂吃喂喝,期望快快恢复。
荒原上入了夜,雨也慢慢小起来,最后完全停了,但所有人都不敢冒夜前行,因为有狼。
狼嚎声阵阵,吓得秦丽瑟瑟发抖,陶湘就在这呼号声中从她的怀里醒了过来。
好好睡了一觉的陶湘烧已经完全褪去,精神也变得饱满。
见她清醒,本还打着哈欠的秦丽激动坏了,瞌睡虫即刻跑光,赶忙端来火堆上温着的一缸子热水要伺候陶湘喝。
“等我吃颗药”陶湘从怀里其实是从空间中摸出一颗顾同志先前给的草药丸子和水服下。
还别说,这名不见经传的药丸还真有效用,她白天赶路的时候吃过一粒,如今依然大好了,再多吃一颗固固本。
狼叫声依旧吓人,好似就在附近的阴暗处虎视眈眈着,如果不是铁轨两边的人群有火堆保护着,只怕它们早就扑上来了。
在这种危险情况下,大人们更是精神紧张地盼着天明,除了不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