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湘午饭吃撑了, 到了晚间便没有什么胃口, 随意喝了点稀薄的粥汤,便拿着属于自己份量的面点回到卧铺锁上门休息。
昏黑的窗外已是广袤的北地荒原, 唯有呼啸的夹雪寒风在刮迟着黄白枯草,远离了房屋林立的县城市级, 周遭显得毫无人烟极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烧着煤炭的列车在无尽的铁轨上奔驰,一眼望不到头。
陶湘对外头单调的景色没什么兴趣,她裹着棉袄缩在床上开始再一次盘点收拾空间里的物什,原身与自己的东西从此刻起都要严格分开摆放。
一些从原身那继承的证件、证书和粮食副票本都要拿出来贴身保存,随时预防被人盘点;还有存放有贵重遗物的首饰匣子也要在空间中额外放置,方便拿取;密码铝箱里也特意放上几件合适的替换衣裳和轻省冬服,剩下的便是些钱和全国粮票了。
陶湘把所有七零八碎的零整毛钞与碎整粮票分开整合到两处, 一一清点过后才发觉自己的存款竟然已将将达五百五十元之多,全国粮票也有一百三四十斤。
更别提空间里还有备用的六十斤荞麦粮与三十斤杂粮, 并数大盒糕糖点心,及其他的一些零碎物件, 包括乡亲们送的饼蛋等。
钱跟粮票自然是要拿出来用的, 陶湘沉思了半晌,索性将其分成三份,一份是五十多元的零钞与三四十斤的粮票, 剩下的则均分成两份塞进两个荷包装进空间里。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收整好,心头笼罩阴霾的陶湘有预感它们将会派上大用场。
她最后摸了摸空间角落里被冷落长久的瓶瓶罐罐和从起先就跟着自己的百宝箱,里边收集到的贵重珠宝至今散发着温润的煜煜光芒,哪怕一切都还回去,自己也不用怕,毕竟这些才是她真正的倚靠之物。
想到这里,陶湘一直隐隐不安的心这才稍有些安定了下来
比起安静无人的卧铺区,坐铺车厢里就要吵闹嘈杂许多。
由于此趟列车沿新造铁路行驶,一路上只停靠大站,所以即便行程时间略有缩短,但是供人下车打水如厕的休憩机会就少了许多。
秦丽两顿吃完了自己所带的吃食,也喝光了杯缸子里的水,这拉撒便憋不住了,偏偏火车上的简易厕所都排满了人,走遍十数个车厢才找到个稍微人少些的。
她一边苦着脸等待,一边四处张望。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仅剩下前头被拦起来的餐厅和卧铺车厢没法去看,不过陶湘一个下乡知青总不可能在那吧
真是会给自己找事,秦丽暗自在心底埋怨道。
这个时代娱乐活动少,于是火车上自打入了夜就开始安静下来,车厢里光线晦暗,不少人都倚坐在座位或走道上闭目入眠,停止了活动。
然而看似安稳,今夜却注定是个不平之夜。
临近四五点,天刚蒙蒙亮,正是众人熟睡的时候,车厢突然一阵阵激烈的动荡,刺耳的钢铁金属摩擦声响彻荒野,随后“砰”的一声轰隆巨响传来,前行的火车发出悲鸣骤然解体,这才渐行渐止。
火车停了下来,动力系统失去作用,于是最后一点亮着的灯光也没了。
期间猛烈的惯性冲击袭击了所有人,趴在桌板上的秦丽甚至毫无防备被里座直接压趴到了地上,下巴骨闷痛欲碎。
被波及的还有前后数十个车厢,人人滚作一团,摔得七晕八素。
还有人在大喊“地震了,地震了”
受此变故,昏黑的火车里一下子喧闹起来,小孩们受惊的哭闹声不绝于耳,所有人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