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话,嗓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小时候爸爸最疼他,可开始读书以后,同爸爸之间的交流也就越来越少。
爸爸也在不知不觉之中,由小时候那个宠她娇惯她的笑面佛,变成了后来印象之中,喜爱板着脸装威严的老虎。
过去的乔滴滴一直不解,究竟是她长大了还是爸爸变了。
可现在,答案似乎就在她的眼前。
黑色的轿车就停在校门口,男人打开车门,将她放到后座上。
发烧生病,脑袋像浆糊,睁眼都显得费力。
乔爸爸系安全带的时候,她睁开眼睛,用病中变得虚弱的声音开口“爸。”
“怎么。”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想说谢谢,想说她很想很想很想他,也想说不用担心我没事。
可那些话滚到嘴边,打两个滚,又吞了回去。
她动了动唇,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头头疼。”
生病之中的人,好像有更多撒娇的理由,说完,像是为了验证所言非虚,眼泪便跟着滚下来。
女儿疼得眼泪汹涌,乔爸爸又心疼又无奈,只能揉揉脑袋让司机开车,并不断安慰生病的小女孩“乖啊乖,待会儿到了医院就好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掏出手机,对着屏幕讲了一路的童话故事。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乔滴滴也终于离开了这一年。
周围的世界再次变成黑白色。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间重症病房,病房门前的走廊,死气沉沉,空气都仿佛变得凝固,一切都像极了沉默剧中才会出现的画面。
右侧的走廊上传来了细小的对话声。
“上飞机了”这是姑父的声音。
“刚刚才起飞。”这是姑姑。
大概是刚哭过,他俩的眼圈都红肿着。
乔滴滴侧身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又将视线投向了面前紧紧关闭着的门。
“要进去吗”
听到容鹤的声音后,她才骤然从呆怔中惊醒。
这一日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中考结束的这一年,她跟随班级前去国外旅游,第三天的时候,得知了父母出车祸的噩耗。
父亲为保护母亲在车祸中当场死亡,而母亲在医疗舱中躺了数个小时,始终舍不得咽气,只为等她回来看她最后一眼。
可路途漫漫长,遥远的八个小时隔开了生与死的距离,妈妈最后也没有等到她始终放心不下的女儿。
乔滴滴看了一眼容鹤。
他安静地看着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她还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她攥了攥拳头,向前走去。魂魄状态的她可以轻松穿过病房的二道门。
走进病房的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变小了,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初中穿的校服,长发成了绑在脑后的马尾辫,脑门光溜溜,背后还背着校服。
乔滴滴伸出手,看了自己的手心。
手也变小。
病房内有几个忙碌的医生和护士,他们的时间在乔滴滴进来的这一刻停滞,纷纷成了一动不动的石雕。
乔滴滴穿过这些人,走向病房中间,正中间视线所到之处全是仪器,仪器的中心位置摆着一个银白色的医疗舱。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走到医疗舱边。
医疗舱同人体差不多大小,人脸的位置有一块玻璃,透过玻璃,乔滴滴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中年女人。
乔滴滴的记忆中,妈妈生得特别好看,十分爱漂亮,从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