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瞬间被吓得唧的一声蹦起来, 炸着毛看着近在咫尺的西楼玻璃窗
就在大绒球以为这眼镜蛇一般弓腰贴过来的门诊大楼, 就要十分拟人化地从中间裂开一条口子, 化作一张大嘴吞掉它的时候
深蓝色的反光玻璃窗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倾斜着的多媒体会议室, 几十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似乎正在那里开会。
但现在, 他们的目光不再多媒体投影上, 而是整齐划一地注视着天台上胖嘟嘟的大绒球,眼神中流露出挑剔食客, 看到火候正好的炭烤羊羔时候的浓郁兴趣。
下一秒,几十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齐刷刷站起来, 鱼贯迈过深蓝反光玻璃窗,走上了天台。
而天台上的那些皮包骨头的残魂,在看到西楼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而后每出来一个医生, 他们的脸就惨白一分。
这些残魂已经把医生当成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他们终日躲在小办公楼中, 宁愿慢慢饿成一具具干尸, 也不敢去其他地方寻找食物, 就是恐惧于遇上病人、护士甚至是医生。
等到几十个医生全都翻过深蓝色的反光窗户,站在天台上的时候,天台上的残魂们已经被吓得站都站不稳了
他们不是不想跑,但下天台的墙外铁梯,巧不巧的就在办公小楼的西侧外墙,就算给这些残魂八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从医生中间穿过去。
这些医生一个个和之前碰到的那个一样,白大褂穿在身上极为不合身,就像是在臃肿的衣物外面,硬生生套上了一件过小的白色制服。
通过单薄的几乎被撑裂的白大褂,甚至能看到里面古代衣衫的轮廓,或者是钢铁铠甲的形状。
若不是在楼道里出其不意,等着医生自投罗网走进嘴里,小绒球根本打不过之前吃掉的那个。
而现在的大绒球太显眼了,就像个胖嘟嘟的大奶油蛋糕,呆在没有躲藏地方的天台。
大绒球怂怂地缩成团,但仍然好大好大的一个,用极小的奶音叫了一声“唧”
然而,无论是天台上的医生还是残魂,对这萌萌的小奶音根本没什么反应。
只有被“绑”在铁架上的小红,看到残魂们都远远挤在一起,没有再次靠近的意思后,便放下后背的双手,默默走到大绒球身后,用蚊子似的声音问道“竹竹老师,我能吃掉那些瘦瘦的叔叔阿姨吗”
大绒球用更小的声音,弱弱回答“唧”如果一会儿我们和那些瘦瘦的叔叔阿姨没被吃掉,那当然可以
医生们聚在一起,用一种艰涩远古的语言讨论着什么,而后似乎达成了一致,齐刷刷朝挤在天台东边,抖如筛糠的残魂们围拢过去。
大绒球虽然听不懂每一个词,但这些词合在一起,它却奇迹般地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这是个千年难遇的好东西,仓促吃了太可惜,先吃那些开胃菜,而后再每人分一块绒团子。
大绒球更害怕了。
它刚才冲动跳楼的时候,黑无常便在电光石火间化作了纸片小人,贴在大球球背后一起掉了下来。
大绒球伸出爪爪,轻轻碰了碰同样站在天台上,毫不起眼的小纸偶,弱弱求救“唧”
而这时的无常小纸偶不知在抬头看些什么,一直极为专注地盯着比萨斜塔般靠过来的门诊楼顶层的深蓝色玻璃,以至于大绒球这一爪爪,差点把他碰摔一跟头。
大绒球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