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绒球窝在黑无常怀里,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它不知道这个设施老旧, 布局局促的渠南市医院,怎么会有这么宽敞的大厅。
里面联排座椅就有十几排, 南北通透, 空空荡荡, 两面的窗户让整个大厅很是敞亮。
大厅的高度并不低,应该有将近三米,但大厅过于宽广的面积, 反而衬得屋顶十分低矮,就像是个扁平的糖果盒,并且越走这数百平米的色泽单调吊顶天花板,给人的压迫感越强, 好像变得越来越低。
护工大妈似乎很少见到有人来, 一直很是热络的滔滔不绝“哎,我也就是个照顾病人的护工, 谁能想到这医院还能有出事的一天, 你们说说,我给病人端屎端尿,一天也拿不了多少银钱”
小绒球有些奇怪, 银钱现在谁还这么说话
护工大妈还在滔滔不绝地抱怨, 并且越走越快, 这过于宽敞的大厅似乎更加扁平了,白色的吊顶天花板似乎正在慢慢下压。
很快,小绒球意识到,这不是它的错觉,整个大厅确实变得越来越扁,就像个被擀成皮的面团,尽管黑无常的步子不慢,但远处的出口没有离近,反而更加遥远
这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天花板已经下压了很大的一块,过不了多久就连直立行走都难。
这时候,护工大妈似乎毫无所觉,仍旧在不停抱怨,但她似乎永远能领先黑无常和小绒球几米的位置,就是追不上。
小绒球有点害怕了,因为它能感觉到,只要黑无常的步伐加快,天花板下压也会变快,黑无常脚步放慢,整个大厅反而会暂缓变扁,如果他们向前飞奔,这个大厅很可能会在他们冲出去的前一秒,永远合拢
就像一只困住苍蝇的捕蝇草。
这时候,整个大厅已经变形到可怕的地步,天花板距离地板只有一米的距离,从大厅的宽度已经被拉伸到数百米,比马上就要合拢的铜锣还要可怕。
黑无常淡定地等比缩小成原来的三分之一,抱着小绒球继续行进“天花板怎么这么低”
护工大妈顿住了滔滔不绝的抱怨,她并没有回头,却暗中加快了脚步,同时胡乱敷衍道“哎呀,我也不知道这天花板呐”
随着护工大妈的话,整个大厅压扁的速度猛然加快,短短十几秒钟后,天花板距离地面只剩不到50厘米、40厘米、30厘米
两侧尽头的方玻璃窗,已经被压缩成了无数道发着白光的亮条,大厅里的一切都扭曲抽条,变成了无意义的扁平线。
只有前方几米的护工大妈,似乎丝毫不受影像,仍旧维持着这短短的不可接近的距离,快步带着路“你说我一个护工,每天能挣多少银钱哎,还要困在这里受这种罪,咕嘟”
护工大妈滔滔不绝的抱怨中,夹杂着模糊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就在天花板马上就要碰到小绒球脑袋顶上的绒毛,并在几十秒钟后和地板合二为一,把中间的一切都压成碎酱的那一刻,黑无常闪电般变成了巴掌大小的纸片,双手上举,捧着宝贝大绒球,淡然向前平移。
在短短半秒钟内,无常小纸偶捧着大绒球反超了前面的护工大妈,嗖
啪叽
无常小纸偶捧着宝贝大绒球平移出了大厅,而护工大妈周围扭曲的空间瞬间消失,而后被合拢的天花板及地板重重拍在其中,发出了一声挤爆气球的闷响。
小纸偶站在大厅门外,轻轻放下大绒球,而后踮着脚尖伸手掸了掸宝贝绒球头顶上蹭的墙皮灰。
几秒钟后,严丝合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