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小半天的时间,俩人就熟悉得以姐妹相称,
陈春红没有用过煤炉子, 杨碧莲不仅教她怎么用, 又借了自家煤炉里燃烧的一块蜂窝煤给她家引火, 怎么开电灯,茅房在哪,接水的地方在哪,每个月什么时候供应粮油肉菜,都一一说了,还送了一块万里香牌香皂和一小袋洗衣粉, 又告诉她怎么用。
使得原本想好好表现一下的刘春生和刘军父子俩,只能干瞪眼。
杨碧莲走的时候, 陈春红给了对方一包干笋,又塞了五个肉包子,她打听清楚了,对方现在家里有五口人, 除了儿子郝亮外,还有个三岁的小女儿郝甜,是郝红星退伍回来后生的,另外郝红星的老娘,跟他们一起生活。
刘艳在旁边看着,不得不叹服,她妈强大的交际能力,同时也让她想到了一个词白发如新,倾盖如故。
相比较而言,另一位李副局长李锦年的妻子郭南风,就显得有些高冷,下午的时候,带了在家的三个小儿子和一个小女儿过来打声招呼,认了人脸,就离开了。
前一家留下来的桌椅床凳都比较齐全,陈春红看了下,几乎不用添置什么,一共三间房,外面厅堂进去是两间卧室,而刘艳又重新面临选择,是跟爸妈一起住,还是跟两个哥哥一起住。
刘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和两个哥哥一起住。
她其实很想单独有一间房,可条件不允许,等以后政策允许了,她一定要第一时间买房,不过,她家已经算好了,家里孩子少,像李副局长家,大儿子刚结婚,单位的婚房还没分下来,两口子现在还挤在爸妈这里,下面有四个弟弟妹妹在家,客厅里也搭了铺盖。
单独一间房不可能,但单独一间床,还是可以争取的。
刘艳和她妈说过之后,她妈把较大的那间卧室,分给她们三兄妹住,到了下午,量了尺寸,吩咐刘春生去家具市场买张小床回来,小舅陈国强要走,让她妈给留下来了,“都这个时候了,走什么走,靠两只脚走呀,听我的,明天一早搭车回去。”
“在我这儿,你又没白吃饭,得给我干活,跟你姐夫一起,去家具市场买张床抬回来。”说着又安排了个活,依照刘春生的力气背一张床,完全没有问题,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留下来的小弟安心一点。
把两人大劳力赶走了,陈春红带着三个孩子在家先把屋子收拾一遍,然后给三个孩子准备明天去上学的东西。
大儿子刘军以前上过学,有一个斜挎的军用书包,他是个爱惜东西的,无论书笔,还是书包,哪怕他用过,看起来都有几成新,只是两个小的却没有,陈春红拿出一块土麻布,琢磨着裁一块,赶着缝一个给他们暂时先用。
之前想着孩子进城上学,再加上长了个头,忙着给他们做新衣服和改旧衣服,倒把书包给忘记了。
“妈,杨婶婶家有台缝纫机,你要是做书包,不如拿到她家去做”刘艳觉得她妈一针一线,缝东西实在太辛苦了,在乡下的时候,在煤油灯火下,做衣服熬得眼睛都有些佝偻了,偏她帮不上忙,她的针线仅限于把东西缝起来,连针脚都扎不齐。
“哪能呀,”
陈春红摇了摇头,“我要是会用缝纫机,过去借用一下倒还行,可惜我又不会用,拿去她家,不成了明摆着上门让她帮忙做,说起来,我们刚来,这样不好,容易惹人嫌。”单论杨碧莲本人,她觉得问题不大,可是她家不只她一个人,她家婆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