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收音机,你快住手。”刘艳看到刘花走到靠墙的长桌前, 垫起脚尖, 伸手去扒拉放在桌子上的收音机,担心她弄掉下来摔坏, 忙地出声阻止。
刘花把手缩了回来, “原来收音机长这个样子。”在这之前, 她只听三哥刘伟提过,仔细看了一眼, “它怎么不发声”三哥刘伟从四婶家回去和他们说过,收音机的大铁壳子里面有个人在说话。
刘艳起身走过去, 解释道“没有打开, 家里的电池用完了, 收音机要用电池打开, 打开后, 接收到信号,搜索到电台频道,才会播放出声音。”
信号电台频道什么的, 刘花听不懂,却听出来, 这东西不能用呗,不能用就是个摆设, 她心里想着,很快把注意力转开,又指了指搪瓷杯旁边, 立着的一个铁疙瘩,持续不断地传来滴嗒的声响,“那个呢那个是什么”
“闹钟,可以看时间的,现在是晚上七点二十。”
刘花听了,点了下头,闹钟她之前没亲眼见过,但听说过,队长家里就是有这个东西,才能够每天准时叫大家出工,“这个呢”眼珠子一转溜,又垫起脚尖,伸手去扒拉旁边的饼干盒子,她以前在奶奶屋里见过,看到奶奶私下偷偷从盒子里面拿吃的给刘兵。
所以,刚才进屋没有多久,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大铁盒子。
屋里煤油灯的光线,十分昏暗,尤其看东西时,看得并不清晰,对于后世习惯了明亮电灯的刘艳来说,非常的模糊,煤油灯的照明,真的只是照明而已,让人在夜晚,不至于摸黑,然而此刻,她与刘花站在一起,足够让她看清刘花脸上的热切,望着饼干盒子的眼睛,迸发出的火花,简直比煤油灯的火光,还要亮眼。
原来在这儿等着。
她就说嘛,好好的怎么跑到长桌这边来了,人都还没有长桌高。
刘艳几乎能够肻定,刘花知道这是装饼干的盒子,估计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前面的收音机和闹钟,只是顺带,“是个空盒子,我妈拿出来装东西的。”刘艳回道,里面的饼干吃完了,她妈才拿出来。
“你要是想看,我们出去把我二哥叫回来,让他打开给你看,我们力气少,打不开盖子。”
刘花在听到是空盒子时,脸上的失望遮都遮不住,心里却还抱有一丝希望,刘艳在骗她,等听到后面,她哪敢让刘艳去找刘华,就算刘华打开了,里面有好吃的,她也不敢拿呀,她刚才敢进来,就是瞅着刘华和刘军在外面玩,只有刘艳一人在屋子里。
她妈常在家里骂四叔四婶太自私,说四叔寄了许多东西回来,家里东西多得吃不完,都不知道接济一下兄弟,隔十天半月的,大包小包往家里提,家里才四个人,也不怕把人吃撑了,撑死。
“我们真的打不开”刘花迟疑了半晌,犹不死心盯着饼干盒子。
刘艳转身搬来一张椅子,站在椅子上,把饼干盒子拿下来,递到刘花手上,“你可以试试,反正我是打开。”
刘花伸手接过,顿觉得手上一沉,好重,忙把铁盒子紧紧抱在怀里,拿稳后,腾出一只手去拧上面圆形盖子,她打小干活,自觉力气比刘艳大,可是她用了吃奶的劲,都没有拧开,好一会儿沮丧地把铁盒子递还给刘艳。
“四叔常给你们寄东西,听说有好多糖果,我肚子饿了,想吃糖。”刘花直接豁出去,厚着脸皮朝刘艳开口讨要。
刘艳看着刘花伸过来的手,看来小孩子真是记吃不记打,既然这样,她不介意提醒一下,“我没有糖果,我二哥有,你等着,我去叫我二哥回来,说你找我们要糖果吃。”说着,把大铁盒放回桌面,下了椅子,扭头就要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