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一种可能,心里带着愤恨哼,又是这样,所有人都认为是她的错,还没完没了,这都快过了十年了,二姐和娘家断了联系,二姐不回娘家,也怪到了她头上来,又不是她不让回的。
把什么都推到她身上。
她好心来请人,正主没见到,倒先遭了顿打,还是被这些不知礼数的小辈打,也不知道二姐是怎么教孩子的,她只觉得很委屈,还有这些年在家里受的排挤,兼之身上痛得慌,哗啦眼泪就流出来了。
之前被打都没哭,这忽然哭了起来,使得刘艳和刘华兄妹俩齐齐愣了一下,片刻后,刘艳撇了撇嘴,“这么大的人了,也好意思滴猫尿。”她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避讳,拉着二哥去堆柴垛。
只要陈春芳不出声,她就不打算理会了。
等大哥回来,三人一齐动手把柴垛堆好,二哥很勤快,家里烧的干柴,大部分都是二哥去山上打的,从来没有断过,到了十一点半左右,开始煮中午饭,野菜是昨天她和二哥一起挖的,还剩下一顿,可以煮个汤,前两天她妈熬猪油,熬的油渣子,和小竹笋一起炒。
过了十二点,陆陆续续有人下工了,陈春红还没着家,在路上的时候,就听了两耳朵的话,一个是村子里来了个女拐子,在她家逮住的,另一个是她小妹来了,无论哪一个,都令她着急忙慌,整个人如同爬上热锅的蚂蚁,脚下的步子,越走走快,到最后,几乎是跑着进了家门。
一眼就看到,自家后院中间,裹得跟粽子似的年轻妇女,哭得稀里哗啦的,只这一眼,她就能断定,这人是陈春芳。
哪怕中间隔了近十年没见,她已经从小孩子长成大人了。
就这番姿态,错不了。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仗着自己最小,仿佛所有人都要对她好,一不如意,就会哭,仿佛所有人都欠了她的。
从前,她也曾哄过她,可是现在,看到她,她就想起那个短命的大女儿,心头就钝钝的痛,她是真瞎了眼,这就是条豺狼,眼里只有她自己,没有别人。
“二姐。”最先发现陈春红的,是陈春芳,声音里带着嘶哑和抽噎。
随着这一声叫喊,刘艳三兄妹纷纷喊了声妈,刘艳注意到,她妈的脸上,苍白得厉害,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睛瞪着很大很大,像牛眼睛一般,有些吓人,忙小声对二哥刘华道“快过去扶住妈。”
刘华冲过去,刘艳紧随其后,兄妹俩围过去,刚伸手,就让她妈给挥开了,“我没事。”说完这句话,紧盯着陈春芳,“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我家。”
“你看我手脚被绑住了,想走也走了呀,还有我今天一来,就让你两个儿子当成拐子打了一顿,之后又让你们村里人打了一顿,现在全身没有一处不痛的,肯定要去医院检查,还不知道会落下什么毛病,你们得赔我医药费”
“会死吗”
陈春红冷冷问道,如同数九寒冬里的冰棱,冻得人止不住打个激凌,“陈春芳,你是不是忘记我当年说过的话,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我就一刀剁了你。”
“还是过了这么多年,你已经忘了。”陈春红倏地一下,跑了起来,跑到灶台旁长桌上,直接抄起砧板上菜刀朝陈春芳砍去。
陈春芳吓得想跑,却无法动弹,慌得直接从椅子上滚落到地上,看着越来越近的二姐,久远的记忆,涌了上来,十年太久,久到她都忘记得差不多了,尖叫了起来,“二姐,你给我住手,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可惜这一回,没有兄嫂爹娘拦着。
惊恐得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