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妈都感叹好久没过这样的清净日子了。
不过,每到刘春生寄钱和东西回来的日子,胡老太还是会骂上几句,因为她骂的是刘春生,陈春红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理会,左右人家骂的是自己儿子。
陈春红不接腔,胡老太又不敢当面骂她,几次过后,胡老太大约慢慢习惯,钱寄不到她手上的日子,除了时常哭泣自怨自哎外,倒没再闹出大动静来。
刘春生答应大儿子刘军的收音机和钢笔,在他走后一个月,就寄了回来,大儿子的第一封信,成功地让刘春生着了急,连钢笔都给了大儿子,就为了收买他,让他离凌云翔远一点。
后面,陆陆续续寄了不少好东西,再加上,刘艳磨得她妈的同意,跟着大哥和二哥上山,常常会在山上收获一些野物,秋天的时候,还弄了不少山货,家里的东西越来越丰盛,日子是越过越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和大哥刘军都没能劝住她妈去挣那八个工分。
直到冬日里,她妈挖塘泥,扭到了腰,去了趟县里的医院,医生叮嘱好好休养,不然会留下病根,她妈才没那么拼了。
转眼间,秋去冬来。
到了年底,到了大人盼插田小孩盼过年的年节里,年二十八那天傍晚,家里来了位稀客,算是刘艳来到这里大半年里,见到的第一位她妈这边的亲戚,她妈的大姐陈春雨,她喊大姨,嫁到了隔壁的猴头岭。
“早就听说艳儿的傻病好了,看来是真好了。”陈春雨一进来,就发现二妹一家子的精神面貌很不错,几个孩子都穿上了厚实合身的棉衣棉裤,脸上长了肉,一看就是不缺吃食,养得很好,尤其是最小的艳儿,完全没了上年她过来时的痴傻,都知道喊人了。
看来分了家,孩子不傻了,二妹算是苦尽甘来了。
和二妹陈春红唠了几句家常,陈春雨心里这种感觉越发地明显,犹豫了许久,才开了口问,“你明年,年初二,回不回去陈家村”
陈家村是俩人的娘家,与刘家村隔了三个村子。
陈春红听了,当场就拉下了脸,她和大姐打小关系好,才没有直接赶人,地道了句,“不回,有什么好回的。”
看来二妹还记恨着当年的事,陈春雨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娘病了有一个多月了,一直不见好,她听说艳儿病好了,也很高兴,想见见艳儿,你还是带着孩子回去一趟,都快十年了”
“别说十年,就是再过二十年,我也不会回去,当年我就说了,除非她死了,我去送她上山,不然,我不会再回去。”陈春红冷冷道,情绪很不好,只是看着围着火炉坐着的三个孩子才控制住,却是下了逐渐令,“大姐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天很晚,我就不留你了。”
说着,站起了身。
陈春雨见了,只得跟着起身,脸上满是尴尬,却不敢再提半句,陈春红看着她提过来的十个鸡蛋,收了下来,往篮子里装了一小块风干的兔子肉,重新递给她,“孩子在山上捡到的死兔子,你带回去给几个外甥尝尝。”
“不用,你留着,昨日队里杀猪,我家也买了些肉”
“又不是送给你吃的,你推辞什么,况且我有事拜托你,”陈春红没让大姐推却,“我明年要养两只鸡,我从没养过鸡,你帮我寻摸一下小鸡崽。”
“那好。”陈春雨知道二妹的脾气,再推辞就生分了,实在不行,等开春后帮她找两只鸡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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