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胡老太被刘春生气得蔫了几天,他们也得了几天的清净,这又开始了。
谁这么不长眼,去拿胡老太的东西。
这不明摆着找骂。
刘艳听着,只有胡老太一个人在骂人,根本没人接声,不由小声嘀咕道“不会是鸡今天没下蛋。”就胡老太那样,天天盯着那两只母鸡,也没旁人能拿呀。
“不可能,奶每天早上都会摸鸡屁股,有蛋没蛋,奶一摸就知道。”刘华摇头,要是以前,有一半的可能,是他妈拿的,另一半的可能,是二伯家拿的。
可是现在,他妈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去守着鸡下蛋,哪只能是二伯家的人拿的。
“一个个馋得要死,吃了也不怕长疔烂舌头,都是些讨债鬼,老娘前世造了什么孽,一个个全来讨债,一堆讨债鬼,天天惦记着我这点东西,没人伦的东西”
屋子里的刘艳听得嘴角直抽搐,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憋得狠了,这突然发泄出来,如连珠炮一般,啪啦啪啦一串往外放,都不带停顿的。
相比于刘艳的不适应,二哥刘华仿佛习惯了一般,外面胡老太在叫骂,也不受影响,似完全听不到,和她说起大哥找鸟窝的光辉事迹,“明明并排有三个鸟窝,大哥却笃定最左边那个有鸟蛋,只让我爬最左边的那棵树还有,我告诉你,大哥都不会爬树,爬两下,就直接从树下滑下来,摔了个大屁股,还有狗啃泥,爬树都能摔狗啃泥,我还第一回见,哈哈哈,笑死我”
“华子,你闭嘴。”
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刘华的话,旁边的刘艳,止不住替二哥捏了把汗,大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明显被逮了个正着。
刘华多少有点心虚,他之前还答应过大哥,不说出来的,“哥,你怎么来了,你没回隔壁屋子”
“妈说了,让我睡这里。”刘军脱了鞋,上了床,“我摔了狗啃泥,也比你倒挂树上好,为了我们的安全,以后都不许爬树了。”
“妈只说,不许跳树,没说不许爬树。”刘华抗议道。
“那是妈不知道,你爬树跳下来时,被树枝截住,倒挂在树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要不是我递了根长树枝,你会直接脑袋朝地坠下来了,你看妈知道了,会不会再允许你爬树。”说到这,还压低声音,凑到弟弟身边威胁道“华子,你等着,你以后再爬树,我就和妈说,你跳树,看妈不抽你条子。”
“妈不会信你”
“那你看妈是信你,还是信我。”
一听这话,刘华气鼓地看了眼大哥刘军,太坏了,怎么又变得这么坏了。
刘军直接拿了个竹枕头,到床的另一头躺下,重重地哼了一声,他不能爬树,两个人都不要爬才好,反正,山上常有人去的那片区域,鸟窝已经掏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窝巢。
也不用华子再爬树去掏鸟窝。
此刻,刘军可没一点把弟弟用完就扔的自觉。
刚一躺下,看到坐着的妹妹刘艳,又忙地爬起来,一把妹妹拉到自己这头来,“妹妹,你跟我是一边的。”
“才不是,艳儿和我是一边的。”刘华不甘示弱,也上前来拉人。
刘艳没想到,场面一下子变成这样的了,小孩子的世界,她一时还不能完全适应,先前还通力合作,一下子,就变成了拉帮结派了,甩开大哥的手,又推开二哥的手,“我才不跟你们一边的,我跟妈一边的,你们谁跟妈一边,我就跟我谁一边的。”
“我也跟妈一边。”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