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吃完午饭,出了饭店,往废品站走。
路上,刘华问起凌楠怎么了
“在乡下奶奶家,帮她奶做饭时烫伤了手,她奶也没有管,伤口发了炎,胀了脓,还让她干活,她爸回去的时候,发现她的伤,把她带到县里的医院来医治,她现在手上有伤,她爸不敢把她放乡下去,正愁托人照看她。”刘军说到这,隐瞒了一部分没说。
凌叔叔托人照看凌楠,一个月给两块钱,吃食另算,他听了有点心动,想赚这个钱,打算回去和他妈说一说,反正和妹妹刘艳年纪差不多,他和刘华照看一个和照看两个没差。
并且凌楠胆小不爱说话,估计和杏花堂妹一样,让她干嘛就干嘛,一定比不听话又爱告状的妹妹更好照顾。
刘华听了大哥话,有些不敢相信,手都烂了还要干活,“她奶怎么这么狠,比咱奶还狠。”
这话刚说完,咚地一声,额头就被他爸给敲了一下,“怎么说话的,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奶。”
痛得刘华忙伸手捂住额头,望向他爸道“爸,我说的是事实,家里刘花堂妹去年就开始跟夏花堂姐一起干家务挖野菜了,妹妹有傻病,又有妈拦着,所以奶没法支使她干活。”
“别胡说,我们乡下的孩子,都是打小就开始干活的。”刘春生摸了摸二儿子的额头,听了这么一耳朵凌家的事,果然,凌家比自家还要糟糕,大儿子和小女儿,上辈子一定是眼瞎了。
一行人到废品站,因为刘春生穿着一身军装,说是想给孩子淘一套课本,倒没有遇上什么阻碍,刘军按照先前商量好的,他爸在外面陪看守废品站的大叔说话,他拉着弟弟走了进去找课本。
里面东西很多,堆得乱七八糟的,那些个桌子椅子横七竖八的斜倒着,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有深红色的,有黄褐色,也不知道的,是不是妹妹所说的红木或是黄花梨木,只是这些都是大家伙,他伸手提了一把很沉手,根本就拿不回去。
刘军顿时打消了念头,最要紧的是找高一的课本。
他现在和洪顺一起自学,初一上学期的课本,已经学完了数学,洪顺只有初中课本,所以俩人至少要备一套高一的课本。
翻找书本的时候,有些堆积时间长的,落了一层厚厚的积灰,刘华动作大,一掀起来,灰尘飞扬,兄弟俩都被灰呛到,连连咳嗽了两声,刘春生听到声音跑了进来,“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爸,没事,我们只是让灰呛到了。”刘军忙回道。
刘华保证道“我下次会小心的。”
刘军点头,又叮嘱“华子,你不用太着急,慢慢找,只要先找到一本,周围差不多就能找到一套。”以前在学校里,他看到同学卖掉不用的课本,都是一套一套的卖,没有单独卖一本的。
为了让弟弟华子给他做帮手,昨天下午,他特意教华子认了教材两个字,没想到,平常学什么都困难的华子,昨天学这两个字时,学得挺快的。
两人足足翻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翻了小半个废品站,真让他淘出一套完全的高一教材,上下两册的,意外还有几套连环画,西游记、三国演义、封神榜、铁道游击队,他以前只看过铁道游击队的连环画,从同学那里借来的。
刘军很高兴,要不是有点多,带回去困难,他都想再多淘一淘,带着华子分了两趟,把这些书搬了出去,又顺手拿到一台旧收音机和一个小钟表。
“这旧收音机和钟表是坏的,收音机听不出声了,你拿了也没用。”废品站的大叔,看了眼刘军手里的东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