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刘艳看了看天色,她应该比平常起来都要早。
“双抢的时候,都是这样,趁着早上凉爽,天还没那么热,大家早点出门割稻子,等到了中午热起来,大家干完活,能提前下工。”刘华想着妹妹以前痴傻,估计对这事没有印象,所以特意解释了一遍。
上辈子刘艳小的时候,在乡下经历过双抢,知道很辛苦,但到了这里后,才发现,辛苦的程度,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晚上的时候,她跟二哥去晒谷场,看到十几个身强体壮的男社员,手里拿着一捆晒干的稻禾,对着一个大桶使劲甩进行脱粒,震惊不已。
这个时候,还没有打谷机,脱力完全靠人力。
而且这个活,只能男劳力才能干。
晒谷场一片热火朝天,喧器热闹声不绝,笑谑声更是此起伏彼,一天的农活下来,大家都已经心身疲惫,有那会说笑话的,说起了段子,有会唱号子的,更是吆喝一声唱了起来,把整个劳作现场,推向了。
好似能忘却此刻的疲倦,能舒缓心身的疲惫。
一切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
伴随着乒乒乓乓的打谷声,扬起的稻禾灰,沾到皮肤上有刺痒的感觉,很不舒服,,刘艳挠了挠手臂,很快起了红点子,没一会儿,就让她妈给赶了回去。
因为双抢,整个村子都很热闹。
刘家的院子,却是难得的清静,因为大人小孩子都很忙,早出晚归地忙着抢稻子,每天几乎筋皮力竭,也就没有时间来吵闹,连堂哥刘伟都被二伯给赶去了田里。
刘艳很赞同她妈的话,有心思来吵闹,都是给闲的。
小孩子去田里干活,像大哥刘军的年纪,割一天的稻子,只有三个工分,而大哥割一百斤牛草,就有两个工分,这么一算下来,她妈就没让大儿子去下田。
这个爸只有十五天的假,来回的路上,就占去了五天,因此,在家的时间大约十天左右,因为刘艳的强烈要求,趁着中午休息的几个小时,让这个爸去附近几个村子,买了些桌椅床凳,箱子也添了几口。
偌大的屋子,终于有了几件像样的家具,终于不用再蹲在地上吃饭了。
当天把家具买回来时,胡老太气吼吼地跑过来,说他们有钱烧,直接让她妈给骂了回去,然后胡老太在堂屋,好一阵摔摔打打,刘艳听了,很烦燥,威胁这个爸去堂屋,去把堂屋的一条凳子给摔断了,见识了这个爸的力气,摔断一条凳子,不是难事。
“不行,我真去,你奶还不追着我打。”刘春生连忙摇头,“再说了,你咋这么败家,好好的凳子,为什么要摔断,摔断了,你奶让我们赔,怎么办,你换个条件。”
“那你去劝奶,让她不要再摔摔打打了。”
“我劝不了,你奶不会听的,还会骂人,你没见你爷都躲去竹林那边了,反正你奶又没骂人,你当没听到就好了。”刘春生试图劝服小女儿。
“同在一个院子,怎么可能没听到,”刘艳白了这个爸一眼,自欺欺人的本事倒不错,她就是知道这个爸很为难,才让他去,“奶喜欢砸东西,你过去砸得更凶,她自然就会停了,你听我的,你摔断一条凳子后,直接和奶说,再有摔打,你就帮她把锅砸了,保管奶不会再摔摔打打了。”
“我不信。”刘春生不相信,他老娘一生气,不是砸人就是砸东西,眼下砸东西,总比砸人好。
“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和我妈说,让我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