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很想说,那些都是梦。
可惜那句你也不是八岁的孩童。
直接让她兵败如山倒,一溃再溃,她没法说服自己,一切都是梦了,连刘春生都不知道的话,他却知道,刘艳的内心是又惊又惧,惊惧交加下,促使她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和洪顺的关系。
一个对她了解,比她自己还要清楚的人。
这是作弊,绝壁是作弊。
在他面前,她仿佛赤裸裸的,没有任何与秘密。
他对她,已是熟悉得再不能熟悉了。
此刻,俩人之间的关系,就好比一个故事,只有开头与结尾,她站在开头,而他已站在了结尾,省略了中间所有的过程,这就是差距。
面对这样一个作弊到手握剧本的人,刘艳费了好大的劲,才稳住心神,回程的路上,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洪顺好好说一说把梦境和现实割裂开来,更不要把梦境里的感情,带到现实中来,她回应不了。
只是在车上不方便,直到下车之后,才有了机会。
跟往常一样,车子在离大院还有两条街的位置,停了下来,他们三个下车走路回去,刘春生单独把车送回局里。
今天收获比较少,下车后,二哥刘华一个人拎起背篓,难得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走在前面,刘艳心里存着事,刻意放慢了脚步,不一会儿,就拉开了一段距离,她几乎不用转头,就已发觉洪顺走在她旁边。
刘艳停住脚步,扭头望向洪顺,恰好对上那双乌黑的眼眸,一如既往地清亮有神,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先开了口保证道“你放心,之前的那话,我不会再提。”
“哦,好。”
话出口后,刘艳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这不是变相地承认那话你也不是八岁孩童,待要否认,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索性跳过去,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郑重其事喊了声洪顺,“我希望你不要把梦境里的事,带到现实中来。”
刘艳说完,大约觉得言辞太过生硬,抿了抿嘴,声音放轻柔了些,“毕竟,你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和你的梦境有很大不同。”
“是有很大不同,”
洪顺附和地点了点头,“单你们家的情况,就与我的梦境,大相径庭。”刘家的异常,刘春生对他格外热情,他很早就有察觉。
事出反常必有异。
刘艳听到这话,倒不意外,就刘春生那样,掉马是分分钟的事,只是现在,刘艳反而要把它作为一个佐证,“可见梦境和现实是不同的,而我们都活在现实中。”
“是呀,活在现实中。”洪顺又道了声,语气不觉染上丝丝庆幸。
梦境,或称之为前生,与今生,已经完全不同。
而今生,现实,现世,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洪顺猜到了刘艳的担心,也知道她的忌讳,于是再次保证,“你放心,我答应你,梦里的事,我不会再提,只要你不动用感知力,我更不会把梦境里的事带到生活中来,你我还小,只要人活着,一生还长,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九十九步都走了,最后一步,他不急。
刘艳先点头,感知力她是不会再轻易动用了,哪怕不曾亲身经历过,只单单听洪顺说来,她也心有余悸,那样的结果,不是她愿意承受的。
然而,听到后面时,她却不由一愣,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