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近来太压抑,她竟梦到了和贺西宁还好的时候的场景,接吻,拥抱贺西宁喜欢把她拢在怀里抱着,连最亲密时也会这样。多少次她枕着胳膊趴在床头等,贺西宁就偷偷过来,两人瞒着楚家的其他所有人悄悄在房间里呆着,这人总说爱她,凑上来就要亲,很多时候楚云都拗不过她,由着对方放肆,可有时也是故意的,欲擒故纵地勾着。
那时多美好,仿若昨日。
离开贺家之前,她曾数次尝试着跟贺西宁沟通,有时候想安慰一下这人,但对方表现得十分抗拒,不愿意接受。
每个人对于困境的承受能力和反应都不同,旁人的安慰和同情对贺西宁来说,无异于揭伤疤,她不需要,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平复。
楚云才选择离开,而贺西宁也没挽留,甚至逃避。
其实她看着贺西宁也难受,像被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现实成了一堵高大的无形围墙,将她们分隔开。或许分开一阵子会好些。
梦境折磨人,反反复复,绮丽又难熬,醒来时天还没亮,外面黑魆魆的,夜色浓郁到快要把人吞噬掉。楚云仍旧穿的小吊带睡觉,薄薄的布料已经被细汗濡湿,好似刚刚做的是要吃人的噩梦。
纯白的布料贴着光滑白皙的肌肤,勾勒出她姣好的腰身,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小灯,坐了起来,一看时间,刚刚五点。c市十月份的夜晚泛着丝丝冷意,尤其是下半夜快接近天亮的时候,冷意和潮湿无时不刻笼罩着,她将薄被拉起来盖到腰际,缓了缓神。
离开的这阵子老是做梦,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每晚都能见到贺西宁,楚云拉开抽屉摸了摸,只摸出一个空空的烟盒,抬手揉揉眉心,勉强精神些,她紧抿着红唇,望了望黑漆空洞的外面,最终还是掀开被子起来换衣服。
拿到衣服的时候,犹豫了半晌,又去浴室洗澡。
公寓面积小,两个人显得温馨,一个住就很是沉闷压抑,楚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背后那块惹眼的红痕,一瞬间怔了怔,不由自主地背手过去碰了碰。不知为何,她就是有些难过,之前分明那么冷静,现在却一团糟,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整天漫无目的地熬着日子。
热水冲到她肩头,流到胸口流到背后,到处都热热的,她接了捧水拍脸上。
洗完澡出来,周易打电话过来。
“我回来了,中午到,晚上出来吃个饭。”
周易知道她已经搬出来了,回到c市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再是看看她。他还算仗义,虽然不太支持楚云和贺西宁,但这时候还是会变着法儿宽慰一下楚云。
楚云都没看来电显示,听到他的声音还有点恍惚,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才回道“忙完了”
她声音有点哑,似乎着凉了。
“嗯,”周易一愣,随即想到这些天她都是一个人住着,多半过得不咋样,但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朋友之间也要注意距离,好一会儿,又说,“一个人住就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大家担心。”
楚云嗯了一声,聊了两分钟挂断电话。
洗个澡的时间,天际已露出鱼肚白,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吹干头发她随便弄了点吃的,兴许是昨晚降温太快,睡得又差,她竟发了低烧,不过她没打算去看病,而是随便吃了感冒药,之后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约定的地点在新时代大街的粤菜馆,周易早订好了包间,在二楼靠街边的位置,坐在上面一眼就能看到街上的景象。周父周母和肖可辛也来了,两个老人家见到楚云是一脸笑,随和而慈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