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晨曦在照在贺西宁身上,使楚云看得更清楚, 十八岁, 介于青春与成熟之间,在对方身上毫不冲突地显现,借着微弱柔和的亮光,甚至都能看见她耳廓上细细的绒毛, 薄薄的唇, 瘦削的下巴, 脸上五官分明立体。楚云愣了愣,看着她支在上方,衣服领口下垂,稍微低一下眼就能看见内里的风光。
这般姿势,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灼热气息,随着呼吸而进入各自的身体, 绵缠暧热。因为一上一下,头发便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贺西宁的一缕乌发突然落下,落在她白细的脖颈上搭着。
她不由自主地偏了偏头,可没用,头发还是搭在那里。
贺西宁先伏低身子, 但手没松开。淡淡的薄荷香萦在鼻间, 楚云蓦地晃神, 等回过神时,贺西宁正在拉被子,她这才反应过来要起开。
不知道为何,方才的贺西宁让她有点犯怯,那么强的控制欲,想忽略都难。
这是不该有的。
她找了充足的借口,想着可能是小女生年纪不大,好胜心强,如果她刚刚躺下就不会这样。
思及此,她别开视线,不与贺西宁目光相接,而是垂了垂眼,打算挣脱让开。可贺西宁不让,像是感觉不到她要做什么一般,手还是牢牢掌在她腰后不放,力道之大。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个想挣脱,一个不放手,不多时,被子都被弄乱了,堆在楚云腰间。她力气不敌,根本不是对手,被贺西宁揽腰一抱,再倏地一转,竟又被压在下面。
如此,比刚刚还要被动。
一开始她只是想挣脱,可慢慢地,就没力气了,等彻底不动时,厚厚的被子不知何时已经将两人严实盖住,或者说是她俩不经意就缩了进去。
被里的空气稀薄,闷久了就十分热,连呼吸都更热了几分。因着离得太近,呼吸交互,一会儿唇上热热的,一会儿颈间热热的,楚云敏感得很,忍不住要退开,但无论如何都退不了。
这种感觉真怪异,她明明应该出声阻止,可却没有,过于亲密的接触,已经超过了长辈与晚辈的界限。
两人一个躲,一个不让躲,相互都在僵持着。
不知道怎么了,贺西宁忽然一滞,定定地停了下来,紧接着压着不动了。
楚云亦不再挣扎,想偏头看去,可一转脑袋就与贺西宁脸贴着脸,双方都热得很,在被子里憋了太久,脸颊都变得微烫。
这人突然呼吸重了,就在她耳畔。
楚云不由得缩了缩脖颈。
贺西宁说“楚姨,你明明不怕痒。”
为了接上楚云之前说过的话,好似刚刚那些不该有的举动就是为了验证这个而已。
楚云一顿,什么都没说,许久,回道“怕的”
贺西宁不争辩,把被子推开,当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两人默契分开,冷意随之而来,皆都冷静不少。
谁都没说话,没提方才是怎么回事。楚云过往的三十二年里活得太平常,没遇到过这些,更不了解,故而不会乱想,更不会纠结太多有的没的,只当这是小女生表达普通亲密的一种方式。青春期的孩子就像五六月的天,变来变去的,没个准头。
在床上安静躺到七点半,她去厕所洗漱。
快收拾完的时候,贺西宁进来了,这人脸上坦荡正经,全然没有半分不自在或者尴尬。
楚云在镜子里瞥了好几眼,待拾掇得差不多了,再瞅了下镜子,然后如同万千长辈对晚辈那样,怜爱地抬手摸了摸贺西宁的后脑勺。
“快些收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