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等他再次出现,已经被逼着和那个女人结婚了。
可她又没有立场和理由阻止他回去和家人团聚。
霍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族内重要事务还得由霍斯衡操持,他一日又一日地推迟归期,如今已是不能再推,何况,此行的头等要事,便是解决丁家那个麻烦。
只是
霍斯衡看着房间里忙着帮他收拾行李的人,心情格外复杂。
她不再使小性子,也没有落泪,把难过都藏起来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习惯了颠沛流离,不记来路,不知归处,从未觉得,离别是感伤的事。
同时又觉得踏实安心,大概是因为,此次远行,有她在家等候。
而他唯一能给她的安慰是“等我回来。”
郗衡离开后,木鹤独自回到空空荡荡的大房子,连晚饭都忘了吃,抱着碗碗在客厅沙发枯坐到半夜,次日迷迷糊糊地醒来,做好早餐去敲他的门,久久无人应答。
她这才意识到什么,缓缓蹲下身去,眼泪如同断珠,大颗大颗地砸到地板上。
木鹤的心好像被挖空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郗衡应该很忙,最后发的信息还停留在离去当天的“到了”,她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也没主动去联系他。
她心事重重,一天比一天想他,每夜都辗转难眠,唯有跑到他床上,枕着他的气息才能睡下。
他的气息渐渐淡去,她就去衣柜里找他的衬衫,抱在怀里,方能熬过漫漫长夜。
不知不觉,除夕如约而至。
木鹤的整天时间都被工作填满,临近午夜,她疲倦地坐在车里,穿行过半城的喜庆和繁华,回到金月湾,门卫室还有三个保安在值班,她让司机停了车,把带回来的礼品送他们一份。
保安们笑着道谢,其中看起来最年轻的那个男人说“祝您和霍先生新年快乐。”
除了公司的那位霍总,木鹤并不认识别的霍先生,以为他认错人了,浅浅一笑,转身走了。
小区里四处张灯结彩,年味十足。
寒风迎面扑来,木鹤裹紧外套,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今晚没有月亮和星星,夜空漆黑如墨,家家都在团圆,她好想好想爸爸也想郗衡。
走着走着,发间微凉,她抬起头,下雪了。
a市的初雪,在除夕夜,姗姗来迟。
木鹤伸出手,掌心落雪,冰凉一点点地融化。
他的城市也有下雪吗这个时间,他会在做什么呢
继续往前走。
她猛地顿住脚步。
路灯下立着一道熟悉的笔挺身影,男人穿着她买的深色大衣,身形修长,昏黄的灯光夹着雪花落在那轮廓分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柔色。
风姿绰约,光风霁月。
他出现得如此忽然,又如此的恰到好处,木鹤以为产生了幻觉,用力眨了几下眼,他还在,她欣喜若狂地飞奔过去,撞入他怀里“郗衡”
大概是在外面等了很久,她摸到他外套上沾的寒意,可他是真实的。
他真的回来了
万千思绪齐齐涌上心头,木鹤犹如被暴雨击打的浮萍,下意识紧紧地抱着他,热泪盈眶,不能自已,她所有的彷徨不安、犹豫和担忧,全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消失,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可站在爱情的入口,她一无所有,只剩下满腔孤勇。
离别的这十日,空间被无限拉远,使木鹤更清醒,也越发确定她喜欢他,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