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深深望我一眼,末了只说了句“睡罢。”
我将信将疑,本想委婉些看他能否移驾书房,可转念一想,新婚当夜他若是都未曾留宿,传出去叫府上知道了又要将我好一顿念叨。
我往榻最里头挪过去,背对着他。好在这床榻宽大,如此一来两人之间泾渭分明。红烛是要燃一整夜的,此时烛火仍亮着,我盯着自己影子瞧,瞧着瞧着,就觉着是与前世的烛火映在了一处。
听得背后那人呼吸渐渐平缓,我转过身去,借着烛光,静静望着他。
他睡着的时候,那些上位者一昧的杀伐气便被掩盖下去,眉宇蹙着,叫人看了便容易升起几分心疼。
他的轮廓我是熟的不能再熟,一遍遍勾勒在心尖尖上,斧凿下去一般深刻,却又血淋淋的,一旦触及,即便只是轻轻一碰,便是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