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怿然垂了垂眼皮,这人后颈处那v字形的发尖儿又出现在眼底。裤兜里的手忍不住微微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把自己控制在了裤兜里。
时间有些漫长,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这期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再被画“捕捉”进来。
“这次该不会凑不够十三个人吧”卫东脸上带着一种规则被打破的幸灾乐祸。
“你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朱浩文淡淡道。
卫东掏出手机,一看之下不由一愣“怎么还是入画那会儿的时间点儿”
“说明在这段时间里,画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朱浩文道,“恐怕不到集齐十三个人,这里的时间就不会流逝。”
“那外界的时间呢”卫东忙问,“咱们在画中不论待多少天,外头不都还是入画当天的时间吗”
“外界的时间也会流逝,但一般应该仅限于在入画当天,美术馆开馆至闭馆这段时间内,”朱浩文说,“至于要怎么凑齐十三人,那就是画的幕后推手的事了。”
卫东只好和大家一起继续静等,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头顶那盏星型灯的灯光忽然一亮,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而这高亮转瞬即暗,房间里一下子就多了四个人。
众人没有动作,只齐齐地打量着这四个一脸懵懂的人,这是两男两女,年纪都在二三十岁上下,穿着工作制服,胸前挂着工牌,看样子是一起的。
“怎么回事”其中一名盘着头发的女人惊讶地看着眼前众人。
大家默契地谁也没吱声,把解说的工作惯例扔给秦医生。
秦赐不厌其烦地给这四个人解释,卫东在另一边就和朱浩文道“下次让秦医生在手机里录一段,新人进来就直接播放录音,省他费嗓子了。”
朱浩文没理会,目光提前落到那口箱子上,人到齐了,剧情也该展开了。
四个新人显然没有罗维这样高的接受度,任凭秦赐怎么解释,四人死活不信,围着他一顿吵,秦赐最后也不想再白浪费口水,摇了摇头走了开去。
“你们倒是说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盘着头发的女人一嘴斩男色唇膏,既惊且怒地瞪着面前这伙站站蹲蹲坐坐的奇形怪状的人,一眼瞟见那厢站着的一位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忙踩着高跟鞋几步过去。
“哎,能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吗你们都谁啊凭什么把我们弄这儿来”
众老成员
“我告儿你们,我们同事可都在外面呢,四五十号人,打个手机可就全来了”盘发女人说着似乎也刚想起能打手机,掏出来拨号,发现没信号。
“你说话啊”女人火了,伸手想拽这英俊男人,冷不防他身旁蹲着的一条人形大狗忽然吭声了“大姐,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你们怎么进来的自个儿没点儿印象”
女人吓一跳,忙退了一步往下看,对上一张社会青年坏坏的脸。
“我们看画儿呢一眨眼就跑这儿来了,来了就看见你们这些人了,说跟你们没关系谁信”女人瞪他。
“你瞧,你也说了,一眨眼就跑这儿来了,那你再一眨眼跑出去啊,谁限制你眨眼来着”社会青年说。
“你有病吧”女人怒喝。
“那你离远点儿啊,这病传染。”社会青年混不吝。
“你”女人还要继续纠缠,被同来的三人拉开了。
正在此时,忽听得“啪”地一声响,房间正中那口箱子的箱盖竟自行掀了开来,唬得众人齐齐定住动作,十三道情绪各异的目光一齐投射过去,却见这箱子并没有后续的动静,就只是静静地敞着盖摆在那里,像是一头正等着将众人吞噬入腹的怪兽,张着它黑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