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却像是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发抖,紧接着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肌肉,大幅度的颤抖仿佛痉挛一般神经质地动作,冷汗已经彻底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打捞起来的,乱糟糟的像是海带一般地头发耷拉得更乱,整个人狼狈不堪他一开始只是无意识地喘息,渐渐地变成轻声地呜咽,紧接着是充满绝望地哭嚎整个人好像陷入了什么绝境,失去了毕生珍宝,只能用哭嚎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切原,从未见识过,现场一片寂静,就算是旁边两场比赛的人员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幸村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咬了咬唇,在那一瞬间他想过撤去这一切的精神力,想过把切原抱在怀里安慰,但是理智阻止了他,他强迫着自己看着赤也的动作,强迫着自己不放过每一个瞬间直到嘴里尝到了一股咸腥味,因为无意识地用力,而咬破了唇,这简直是自虐一般的行为,因为鲜血的味道终于让幸村找回了一点理智。
明明是早就决定好了的。
不能动。不能心疼。不能放赤也一直躲在后面。
如果动了,之前所做的,就付诸东流了。
幸村握紧了拳头,努力在内心为自己打气相信他,他能行的。
就算经历不同,他们是同一个灵魂不是吗
幻境中的切原遍寻不到亲爱的前辈,紧接着也找不到熟悉的后辈和队友,整个学校里的人似乎被转移了,连校门口那个总是爱说教的光头老师都不见了踪影。
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鼻子一股酸意,切原擦了擦眼睛,这个时候绝不能哭,这只是一场梦而已,睁开眼睛梦就醒了
切原闭眼,用力地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痛qaq,”可是他睁开眼的时候,面前依旧是樱花飞舞的无人校园,没有出现不良学长,也没有小诚他们,切原没忍住红了眼眶。
疼痛没有让他难受,但是一个人却让他想哭。
平时他受个伤,桑园前辈就会开始唠唠叨叨了,会皱着眉准备好创可贴和消毒水了。
现在什么都没有。
切原紧紧咬着牙,抱着手臂,向着熟悉的球场走去,安静得诡异地校园,总是让他想起仁王前辈和丸井前辈故意吓他时讲的鬼故事
切原越走越急,他本能地朝着最熟悉地地方走去网球部社办。
社办里面依旧是平日里的模样,每一个柜子是谁的切原一清二楚,他神经质地每一个柜子都敲了敲然后从柜子里把东西一个个拿出来。
“丸井前辈,我把你今天的蛋糕和口粮都吃光了”
“柳生前辈,我把你布置地练习题都撕毁扔掉了”
“仁王前辈,我把你刚刚缝好的小公仔剪掉了”
“柳前辈,我把你记录资料和训练单的笔记本撕了”
“副部长,我今天玩了游戏机在你的备用帽子上涂鸦”
“部长,我今天都没有训练”
你们,怎么还不出来教训我呢
“砰啪砰啪”熟悉的声音,让切原听了一喜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社办
他就知道这一定是仁王前辈新想出来的整蛊然后串通大家来欺负他就只有前辈会这么坏心眼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切原努力让自己笑,笑得好看一点,却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等下见到部长一定要在部长怀里告状仁王前辈太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只有自己一个人,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事情。无法压制的孤独感,从心头一直蔓延到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