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灼饶有兴致地听了一会儿,戳戳温岳“怎么样”
“挺好的。”他镇定地说。
顾灼灼记得温岳弹那首让他自信心碎一地的“车尔尼740第三条,在快速中求清晰”的时候,也就跟这小孩儿差不多大。
段位差太远了啊
他笑了笑,正想拉着温岳离开,没扯动。
“”顾灼灼又拽了拽他臂弯,还是没动。
“怎么了他弹的很好吗”顾灼灼茫然,心中一紧温岳怎么看上这个小孩儿了他有什么特别好在哪儿我当年难道还不如他吗
“没有,听听。”温岳仍然驻足欣赏。
顾灼灼神色骤然一变,带着杀气看向小孩儿,本来轻松听个乐的心情完全不见了,而是在心里品评起来。
可无论怎么听,都只是个慢速版的,普通的,土耳其进行曲。
甚至开始错了。
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手指头一抽筋,再也弹不下去了,开始哭。他妈妈无奈,只得抱起孩子走了。
三四个路人也转身离去。
“温岳”顾灼灼刚想招呼他走,就见温岳也向那台钢琴走去。
顾灼灼松了口气,重又笑起来“怎么突然想弹这个你不是不会了吗,再来个儿童联欢会”
温岳坐定,转头朝顾灼灼笑了笑。
那笑容如春风暖阳,看得人心头微动。
顾灼灼不敢动了,嘴角缓缓落下,心里有了些预感,因而有力地逐渐加速。
玻璃栈道里,陡然传出一串极脆极快的音符,让来往行人全部驻足。
“好快啊又有哪个大师来了吗”
“两个帅哥快快,拍视频。”
“妈呀这是练习曲吗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在这儿弹练习曲不过练习曲弹成这样,有点牛逼,我感觉我十级证是捡的”
“哪首啊,听不出来”
顾灼灼站在温岳身后,无声说车尔尼740第三条,在快速中求清晰。
这是他当年怎么练也练不好,至今也不弹不出这样速度的曲子。他第一次那么直观地感受和温岳的差距,并抗拒接受现实。
现在再听,恍如隔世怎么会拒绝怎么能拒绝。
流畅的旋律在中段回环,温岳做了一段改编,让它更长也更悦耳。
好听。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顾灼灼已经看不见别人了,眼里只有温岳弹琴的身影。太厉害了,顾灼灼由衷想,不管什么时候,温岳总是能让他崇拜得心都热起来。
“快完了没”其星小声问。
“快了快了,还有十秒左右,咱们倒计时”苗航说。
他俩蹲在钢琴后面,一左一右,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手里举着礼花筒。
“老王”其星转头“甜筒拿出来了吗小心点,戒指在里面呢”
“好了好了好了”
最后一串音符重重落下,两个礼花筒被拉响,彩色的飘带嘭地被炸到了半空,飘散在栈道里。
阳光从玻璃顶上洒下,映得彩带一闪一闪,围观群众噢噢噢地乱叫,快门声此起彼伏响起,场面梦幻。
“弹完了。”温岳站起来。
顾灼灼和他对视,眼睛渐渐发红。
“我请你吃个”他把手往钢琴后面伸“”
三秒后,那只手仍然空荡荡的举着。
“”顾灼灼“吃什么”
“”温岳也懵了,往钢琴后面探头。
忽然一声激烈的狗叫响起,一条膘肥体壮的阿拉斯加甩着头冲出去,女主人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