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倾尽父爱,将她照顾得极好,尽管那时候的师妹有点儿奇怪,十天半个月都是一个人呆着不言不语的。
后来的师妹就更奇怪了,热衷于折腾他。
湛兮也曾茫然无措,他并不生气、也不怨恨,他只是不解,不解为何师妹要这样做。
她虽眼中带有恶意,然而其中的茫然和恐惧居多,湛兮只心疼不已。
有一次,师妹将他诓到了苦海中去,湛兮勉强应对海妖,师父又将师妹给踹了下来,为了救师妹,湛兮屁股都被抓掉了一块。
他始终不明白,师妹就算了,他可以当她年纪小不懂事,师父为何也如此狗逼
后来,在有一次为他疗伤的时候,师父说“你师妹是个命苦的,比这天下所有苦命的人都更苦痛。”
“她有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
湛兮一脸懵逼。
师父冷淡地看着他“好了,我知道你听不懂。”
是的师父,我确实听不懂。
后来师父打了个比方,他说师妹就像是一面镜子,因为照入太多太多的黑暗和恶意,以至于当光明和善意降临的时候,它已经无法反馈善意了。
“这不是她愿意的,你能明白么错的是那些对镜子倾泻恶意的人,而不是镜子本身。镜子无法反馈善意也只是暂时的,为师希望你能对她耐心一点。”
师父难得温和了些,他说“为师不是不想去帮你师妹,只是为师情感太过淡薄,而你师妹又太敏锐,此事还是交给你较为妥当。”
师父还说,这个世界多得是“看客”,看客之所以是看客,是因为事情没有降临到他们的头上,所以他们可以安然无事地当一个看客,并且肆意指点他人的想法、行为、甚至是人生。
他说“你师妹的行为,我的理智并不认同,因为受到过伤害,并不是去伤害对自己好的人的理由,但是我情感上能理解她。这世界会有无数人对你师妹,抱以厌恶的姿态,因为他们是看客,所以他们可以非黑即白非错即对。”
湛兮问“看客究竟是什么”
“看客就是永远不必担忧事情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所以可以用自己最理想化的标准,包括道德标准和其他标准来要求别人,至于这种事情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他们能否做的比当事人更好,他们是不会去考虑的,因为他们是看客,上帝视觉也算其一。”
“师父,什么是上帝视觉呢”
“就像你看话本一样,人们能读到后边的故事,所以能对话本中人嗤之以鼻,至于话本中人没有他们的上帝视觉,看客们是不会在乎的。”
“那看客真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存在。我的师妹如何,我要如何待她,那是我的事,与他们何干我亦知晓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想必他们就是师父口中的看客了。”
湛兮是很厌恶那些人的,他们总是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你师妹这样这样,你怎么还对她好;他们总是以一副厌恶的眼神看着他师妹,仿佛在说你师兄对你那么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这样。
可是,这一切,又与他们有何关系呢
不是局中人,就不能当一个无关人,偏偏要站在上帝视觉当一个看客么
设身处地想一想,那些人若是师妹,不一定做得比他师妹优秀;那些人要是他,也不一定能做的比他好。
湛兮知道,师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她并不是真的要他死,她也知道湛兮身上有师父布下的禁制,这片天地基本无人能杀他,她只是一次次地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