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战也不理任何人,就近找了空桌,直接坐下。
过了不到两分钟,门又开了。
进来的是周云徽,脸上挂了彩,但目光如火,直视着众人,最终,锁定在吕爵身上。
吕爵不知何时到了车厢最深处,打着赤膊,前胸的烧伤被冷水淋得湿漉漉。
每个人都意识到了,气氛不对。
吕爵更是,勉强堆着笑,试图解释“周组长,我也没伤你孔明灯的人,再说,不进来就是死,我想活命有错吗”
“没错。”周云徽不和他作口舌之争,“但我就是要你死。”
话音刚落,吕爵所在的座椅靠背就“呼啦”烧起一角。
吕爵飞快窜出来,远离火苗,脸上又惊又怒,眼底杀机渐起
不可以打架哟
座椅的火焰毫无预警熄灭,只留下一小团焦黑。
吕爵背后,通往下一节车厢的门扇上方,凸起的猫头鹰图案,像壁灯似的一闪一闪,同时传出戏谑的机械音。
这是休息车厢,用来去除疲惫,恢复体力,再有人动武,会被惩罚的哟
这倒意外了,大家以为等抢钥匙的人都到了之后,就会说明这节车厢的规则,没想到这节根本不是闯关车厢
机械音消失,吕爵如释重负,这提示音简直是他的救命符。
胸口火辣辣的疼,但他不敢再抬头看周云徽,藏住眼底的仇恨,默默坐回座椅。
周云徽站在那里,看得出他极力克制着情绪,才没再动手。
过了很久,他才沉默地走到旁边空桌坐下。
崔战就在他的隔壁桌,斜眼看了他一会儿,末了,打了个哈欠,抱着胳膊躺下补眠。
凝结的空气缓和,再度流动起来。
唐凛询问地看向范佩阳。
“吕爵杀了代晓亮,”范佩阳说,“趁他和周云徽抢钥匙,背后偷袭。”
唐凛愣了愣,他原本以为是吕爵抢了周云徽的钥匙,或者伤了孔明灯的人。
“代晓亮本来有机会杀周云徽的,手下留情了。”范佩阳当时已和郑落竹、南歌部署完毕,在车尾静待时机,恰好看见了全过程。
唐凛点点头,不必问更多,很清楚了。
有时善恶只在一念,但更多的时候,善恶从骨子里就定了。
过了几分钟,门第十四次开启。
每个看过去的人,都带着不同的期待,这次进来的是草莓甜甜圈的光头。
草莓甜甜圈那边马上热闹了
忧郁中分小卷发朝伙伴挥手“哟,你还进的来呀。”
探花看手表“还行,才三十分钟。”
小麦肤色提前告知“牛排我可没给你留。”
光头耷拉着脑袋归队。
“全组最后一个进来”是原罪,他虚心接受队友嘲讽,但有件事还是得传达一下“不会再有人进来了。”
这话一出,不只甜甜圈感到意外,其他人也看过来。
尤其唐凛四人,他们本来算着钥匙,进来十四人,剩三把,夜影还有机会
光头扯掉割破的袖子,绑手臂上的刀口,头也不抬“最后两分钟出的提示音和倒计时,他妈抢钥匙也是有时限的,就半个小时,时间一到,抢了钥匙也没用。”
范佩阳没忍住,问“现在车厢里的人呢”
“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是最后十五秒。”光头活动一下包扎好的手臂,挺满意,这才看向范佩阳,“反正我没听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