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略略弯下腰伸出手,居然是能够把米稻抱起些许。他把他往里头放了一点,空出了小半张床的位置。齐昭挤了上去,伸手抱住了他,静静地看着他呼吸。
这个人很干净。
无论是这个人的身体、气味,还是呼出的鼻息。
只要呆在这个人的身边,他就觉得自己的一切狂躁都能平息下来。
这个人的一切,从五年前他第一次见他起,就从不曾变过,干净的、完整的,属于着自己。
齐昭又挪进了一点,慢慢抱紧了他。
似乎是被抱得过紧了一些,米稻哼了一声疼。
齐昭愣了一下,忙松了手,就看到了米稻痛苦地皱着眉头。
齐昭眯起了眼,表情陡然变得狠厉起来。
不知怎得,他突然就想起八岁那年,这个人被那三个太监欺负的模样他跪在地上,被人拉扯着向后仰头,张开了嘴巴。
齐昭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掌心的伤口再一次发出了尖锐的疼痛感。
他不想再让别人欺负他。
十三年,他早就明白了,当皇帝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手中掌握的权力,才是真正有用的。
他要让这个人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要让他永远只对自己笑,只对自己好。
所以,他还要更多。
他还要掌握更多,才能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齐昭又看了米稻片刻,本还想着起身回自己屋里睡,却是闻着米稻的味道,一不小心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齐昭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他。
在一团雾蒙蒙的世界里,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跪了下去,那张不输于女子的柔美脸庞上带着笑意,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看着自己,红润的嘴唇微张,轻轻叫他“陛下”。
齐昭只觉浑身开始发烫,伸手去摸他的嘴唇。
贴上去的一瞬,他竟然是主动依附了过来,像那些宫女一样,双眼迷离、满面潮红地对自己说“陛下,让奴才伺候您”
梦醒了,窗外的夜色沉沉,隐隐穿来微弱的虫鸣,裤子里有些潮湿。
齐昭愣了片刻,坐了起来。
梦里的一切,他分明该觉着最恶心不过,然而齐昭侧眸看了一眼睡得正香,还砸吧砸吧嘴的米稻,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别开眼,站起身来,声音沙哑地对着外面喊了一句“来人”。
等米稻第二天梦饱睡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齐昭居然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还穿着龙袍,正坐在桌前喝粥,赵公公和另外两个太监则在一旁伺候。
米稻“”尖叫jg
卧槽槽槽槽槽什么情况
米稻僵硬地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统子统子崽崽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系统陈述道“他昨天晚上过来看你。”
米稻哭辽“他干嘛大半夜过来看我”
还没等米稻为自己点上一根蜡烛,他就被齐昭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哦豁。
米稻赶紧撑身想起来请安,没想到刚撑了一半,就听齐昭抛了一句“敢起来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米稻趴了回去,一脸无辜地看着齐昭。
齐昭被他看着看着,竟然突然别开了脸,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把汤匙一撂,起身走了出去。
米稻眼睁睁看着赵公公对自己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然后带着一旁伺候的两个太监跟着齐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