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司机也注意到了后座的动静,他通过车后视镜朝季夏看去,带着歉意道“美女实在不好意思啊是我儿子的玩具剪刀,这皮小子昨天在我车上的时候一直玩那玩意儿,乱丢在车上我也没注意,实在是不好意思”
季夏也没有恼,直说不要紧,她将剪刀放进了前座背椅的那个皮口袋里,心中苦笑,其实真的不是那剪刀的错,这种幼童用的塑料制小剪刀,还是圆头的,又隔着一层毛毯坐垫,杀伤力真的可以忽略不计,之所以会疼得她面色惨白,是因为硌到了她右半边的屁股
趁着司机不注意,季夏伸手偷偷摸了摸自己右半边臀部那快胎记所在的地方,被小剪刀硌了一下后那处仿佛被火燎起了一块皮一样,灼热的刺痛感。
这胎记水滴形的,只人小指甲盖大小,纯黑色的,实属罕见,以前大学的时候季夏和室友一起去泡温泉,室友们见着这胎记,纷纷惊奇她为什么要在屁股上弄个这么奇怪的纹身
在此之前,因为这块胎记所处的位置比较隐蔽,没有给她带来什么不适,自己又看不见,季夏从来都把没这胎记当回事,可最近,不知从何时起,这块胎记开始隐隐发烫,就如同被火烫了一般,到现在已经是火烧火燎的疼,一阵阵的,这让她有时候不得不胡思乱想起来,这该不会不是胎记,而是突然发病的什么恶性血管瘤吧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来等空下来了,还是得找个时间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才是
正这么想着,连衣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徐思念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你现在到公司了吗我们刚吃完从店里出来,才发现外头下了暴雨,你现在到哪了有没有被淋着”
季夏叹口气回道“打了辆车,正在赶去公司的路上,好在现在不怎么堵车,应该再过个十分钟就能到了。”
季夏轻轻的叹气声被电话那头的人灵敏地捕捉到了,顿时,徐思念就像嘴里塞了一串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爆炸开了,“这都多少回了,我都替你有点不想再忍了你那个姓刘的领导,到底是什么傻哔玩意儿,你现在就差给他接送孩子、做饭扫地当保姆了季夏我劝你还是趁早另谋出路吧”
季夏微微苦笑,她也不想这样憋屈地地忍,也想潇洒地换工作呀但是她一米六六的身高、九十五斤重的小身板所呈现的小细腰,早就被那三两个阿堵物折弯了,在海市这座繁华光鲜的魔都之中,也不是只有她一个这般摧眉折腰、为了生活劳碌奔波的人。
所以,还是继续忍吧
季夏是在海市上的大学,毕业后留在还是打拼,进了她现在所在的这家名叫“匠业”的建筑公司工作。
“匠业”公司规模虽不算大,但它背后有海市鼎鼎大名的建筑业巨头金沙集团做后台,因此自然是不愁生计。
公司不大,生意倒也算是红火,因此它的薪酬待遇也是朝它高大上的“亲妈”看齐,要知道金沙集团位于海市的总部其员工的薪酬福利那是出了名的优渥,无数人抢破了脑袋想挤进金沙集团。
季夏当年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成为了“匠业”的一个小喽啰。
这两年来,季夏明白极度需要钱,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所以哪怕头上顶着一个傻哔又能来事儿的上司,她也得咬牙忍着
比如
像现在这般,在周日又是生日当天,好不容易和朋友聚一聚,傻逼上司一个电话打来,她就不得不放下才吃了一半饭,火急火燎地赶去公司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当季夏耷拉着额前几撮被淋湿黏在一起的头发急匆匆跑进公司的时候,早就有人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了。
同事老袁见季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