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要挟而得来的婚事,岂能让翁氏心甘情愿而翁氏若不情愿,石太璞纵然美人在怀,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若无阮钰,他的姻缘波折,恐怕就应在长亭身上。
阮钰是那个“线头”,如今被石太璞请作媒人,也称得上是前缘早定了。
应辰见阮钰这般模样,便将讽意收起。
阮钰朝应辰笑笑被通溟兄嘲讽过后,倒不觉紧张了。
渐渐地,山路绕几转,前方就出现一个村落。
村子很小,里头住的人家也不多,翁家在这里是个富户,村里之人并不知道他们全家是狐。
还在村外时,应辰先开口道“停车吧,我在村外等你。”
阮钰一愣“通溟兄不与小生同去么”
应辰哼道“我若去了,那翁家不论愿是不愿,都只能情愿了。”
阮钰乍听没明白,仔细一想,登时恍然也对,在鬼市中时,但凡是遇上什么妖鬼之类,对通溟兄都是畏惧不已,翁家是狐类,恐怕也是如此。他去替石兄提亲时,通溟兄大剌剌往那处一坐,翁家无论心中如何想,都只会应下这门婚事。到那时,哪怕翁家原是愿意的,心中也会扎下一根刺,一旦心生误解,与石兄要挟也无异了。
思及此,阮钰再看向身边的锦衣公子时,便是心悦诚服,拱手为礼,道“如此,便只好怠慢通溟兄了。”
应辰点了点头。
车夫先将车停在路边,应辰就下了车。
阮钰还不放心,打开车窗往外看。
只见应辰站在一棵树下,此时对上阮钰的眼,身形一跃,就坐在了树杈之上。
阮钰看得愣神,随即莞尔,关上车窗。
接着,马车摇摇晃晃,进入那个小村子,停在了一处颇为华丽的房舍前。
阮钰下车,上前叩门。
有个小童将门打开,好奇地问“你是谁呀”
阮钰朝他笑笑,温和说道“小生冬岐县秀才阮藏之,前来拜访翁叟。”
小童“哎”了一声,脆生生道“那相公先等等。”
阮钰道“请便。”
小童很快进去,不多时,脚步声匆匆传来,有个衣着华贵的老叟走出来,朝阮钰行礼道“小童无状,怠慢秀才,请相公去屋里坐。”
阮钰连忙拱手道“敢问可是翁老客气了。”
老叟道“正是。”
阮钰笑道“冒昧拜访,还请见谅。”
翁叟笑道“相公客气了,快请进。”
随后,翁叟将阮钰请进屋去,阮钰进门时,翁叟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车夫,叫小童将他们好生照顾起来。
坐在堂屋里后,翁叟叫丫鬟给阮钰上了茶。
茶香袅袅,阮钰静坐,饮了一口。
翁叟才问“不知阮相公来此是”
阮钰将茶放下,理了理言辞,面上带了笑容,说道“不瞒翁叟,小生此来,是代人提亲的。”他见翁叟诧异,续道,“小生与芦村石太璞是好友,前日他来驱鬼,与令爱长亭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心生倾慕,只是当时正在为贵府处理事务,故不敢提。事完之后,石兄备办了一些礼物,去对小生说明此情,请小生前来提亲。石兄言道,先献上些许薄礼表明心迹,若是贵府应允婚事,自还有聘礼送上。小生见他心诚,方来一试,不知翁老意下如何”
翁叟细听他说完,若有所悟“石先生倒是个不错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