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恐惧,杜九畹诚恳询问“应兄,若是溺鬼作祟,要如何解不知如今徐兄离开,可逃脱了溺鬼它日后是否还会缠上徐兄”
殷天官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他昨夜遇狐,算是喜事,徐兄却遇鬼,险些没命
徐继业更是担忧,朝应辰深行一礼“还请应兄指点。”
应辰道“你身上沾回的鬼气,于烈日下晒上几个时辰便化去了。不过你既遇过溺鬼,若还不放心,日后绕道而行就是。”
听他这席话,徐继业十分感激,但还有忧虑“多谢应兄指点迷津,只是现下日头已要落了,没得晒了,若是小生明日再晒,可有妨碍”
应辰言道“无妨,你今晚多喝热水,莫要出门,若出汗不止,便将儒道的经文取出来大声诵读,心神气定,即可无事。”
徐继业忙再道谢。
阮钰也放心下来,于他看来,通溟兄说没事,那定然就是没事了。
殷天官与杜九畹的神情也都舒缓许多,不同于阮钰才来没两日,他们与徐继业至少也做了一两年的邻居,已都是好友,比之阮钰自然更关心他些。如今都是庆幸,幸而无事。
之后,阮钰回去房里,应辰也跟了进去,两人尚且有事要做。
桌面上,一张宣纸铺平。
阮钰立在桌前,稍作思忖后,提起笔来一气呵成。
写完他将宣纸掸了掸,递给应辰,说道“通溟兄且看,这般措辞可成”
应辰展开宣纸,将上头淋漓墨迹快速看过,颔首道“可。”
阮钰微微一笑,然后他又想起一事,问道“如今徐兄逃过溺鬼索命,若再有行人途经那道小路,溺鬼可还会害人”
应辰道“自然是会。”
阮钰一愣。
应辰续道“溺鬼亦有不同,若是不慎溺死的溺鬼,并无如在地狱中一般的苦楚,只消在水中等待阳寿终了,自有理应溺死之人前来相替,虽也是替身,却是生死簿上所定,时辰一到,溺鬼自去投胎。但徐继业既是被茶店迷惑入水,必不是所定之人,乃是溺鬼有意加害,而溺鬼既已出手害人,定是已耐受不住苦楚了,难道还会因走脱一人便罢手不成害徐继业不成,再有行人路过,也必害之。”
阮钰眉头紧锁“若是如此,应要上禀本县城隍处置才是,然而如今要将城隍告上东岳,不知还有哪位上神可管此事”
应辰眉头一挑“不如我去打散了他,也算为民除害。”
阮钰眼一亮,旋即面露担忧“你乃异人,若去除鬼,可对你有害”
应辰笑道“没甚害处,不过也不必我去,你且附言于信上告知东岳即可。溺鬼能在此地作乱,原本也是城隍不作为,写之更为佐证,到时自有来收拾溺鬼的。”
阮钰立即说道“此法甚好,小生这就附录上去。”
他马上将信拿回,想在下方附录,而后又觉有些怠慢,便将原本那张宣纸揉碎烧了,再重写一封,斟酌再三复又落笔,待自觉写得妥当后,才再把信交给应辰。
应辰接过信揣入怀中,道“此后之事交给我即可,你不必再忧虑了。”
阮钰自然信他,笑道“小生明白。”
后两日,阮钰与已然好转的徐继业与杜九畹、殷天官等书生谈诗论文,颇钻研了些学问上的事,他不难瞧出,这三位租赁者中以殷天官的所学最是渊博,凭他的学问,再仔细打磨一段时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