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辰随口说道“你当真敬鬼神而远之”
阮钰道“倒不全是。”
应辰勾勾嘴角“哦”
阮钰笑道“只是不想无事窥探罢了。”
应辰颔首“原来如此。你不多事,这也很好。”
阮钰听他这般说,不由促狭一笑“若是真好奇时,也未必不多事的。”
应辰瞥他一眼,摇了摇头。
阮钰颇为坦然。所谓年少轻狂,古代大才都是如此,他也不过是个少年,哪里敢确保自己处处沉稳既免不了少年心性,就还是莫在通溟兄面前说大话为好。
一杯茶还未喝完,杜九畹已经回来了,见面先赔罪,又说“小生出去时恰见吴婆回来西邻,便先请了她。此时她带家中两个成年的儿子同来,想必不多时就能将屋子收拾妥当了。阮兄可莫怪小生越俎代庖啊。”
阮钰笑道“杜兄盛情,小生感激不及,哪会怪罪。”
说话间,杜九畹见阮钰茶喝过半,给他掺上热水,叹了口气。
阮钰见状,关切询问“杜兄,有何事不可解”
杜九畹摇头道“天官与那几个秀才约定今晚独自去那宅子住上一宿。之前他回来拿席子,就是为了晚上用。”
阮钰一怔,不确定地重复“殷兄独自去晚上去”
杜九畹无奈说“天官素来胆大,今日恐怕也是与人吃酒时冲动了。”说到此,他一叹,“不过依他的性情,即便没醉,但凡被人一激,恐怕也是要去的唉,阮兄你年岁不及他,却比他稳妥得多了。”
阮钰见杜九畹面带担忧,不由宽慰道“那宅子虽有怪异,倒不曾听说出过人命,既如此,殷兄即便在那处过夜,至多被吓一吓,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杜九畹面色微缓,点了点头,又叹一声,才道“话虽如此,但到底莽撞,待他明日回来时,小生定要多加劝说才是。”
阮钰一笑,亦点了点头,却不再多言。
过得半个多时辰,外面忽然有人叩门。
几人朝外看去,就见未关的门扇前站着个健壮的汉子。
汉子憨厚一笑,说“几位相公,屋子已收拾妥当了,您看”
阮钰忙起身,说道“有劳。”
杜九畹开口相请“去瞧一瞧”
阮钰展颜,朝应辰看去。
应辰走到他身旁,说“一起。”
杜九畹早看出两人交情甚厚,也不奇怪,谁哪个读书人无有个知己好友呢此刻也只一边先往外走,一边对那憨厚汉子说道“吴婆办事,小生自是放心的。这位就是屋主阮相公,要在此住些时日。”
那汉子连忙对阮钰说“阮相公请去查看,若有哪处做得不周到的,小人立即重做。”稍一顿,更殷勤,“小人一家就住在西邻,若是相公有什么要差遣的,只管叫一声。”
阮钰和和气气,说道“兄台客气了,多谢你。”
汉子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出屋后,那汉子领着一行人去看那两间大屋,屋外有另个与他长相相似的汉子在院子里架起横杆,还有个看来四五十岁的婆子端着一大盆洗净的被褥,将被褥一张张晾晒在那些横杆上。母子三人办事着实麻利,难怪杜九畹总要提一提他们的本事。
一眼看去,屋子内外的确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四处都颇为干净,此时还未到傍晚,日头还旺,这些被褥晒个一二时辰后,也能晾干了铺陈。
阮钰大略看过,满意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