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上抵达南照、递交文件、办妥手续,最后取到琴弓,夜都深了。
十音送完小白,车就在丽思酒店室外停车场,已是凌晨。
还在机场她就给孟冬打过,他没接听。
她这会儿捏着电话出神,还打么那么晚应该是睡了,吵起来她不忍心
正犹豫,那保安经理认得她的车,跑来殷勤询问,这两天十九楼的楼层监控,苗警官还没来取走,余队长要不要带了走。
刚出了针孔事件,酒店方诚惶诚恐,最近工作上格外配合。
十音跟他去取,车没熄火。
那经理边汇报完情况,送了她几步。十音独自回车,她警惕惯了,从车后看,副驾驶座赫然坐了个人。
十音当然没有带枪,臂上只有警用匕首,她轻轻解下,缓步接近车辆右后侧。
她脚步顿住,认出了那个人。
“孟冬”十音收好匕首,走近了,弯了身子,对着窗内的人笑,像是受宠若惊,“在等我我给你打过,以为你睡了。”
梁孟冬看都不看她。
他的情绪其实很好分辨,在生气。
白云上来南照,就是为了他俩一月的合奏音乐会。今天她爽约是个意外,但的确是她的错。之前偶遇小白的事,要解释么
“我刚送了小白来酒店,是一场误会我被叫去机场,以为有突发情况,所长都在猜是不是恐怖分子,哈哈,万万没想到是小白。”
十音干脆绕回驾驶座,好声好气,把这天的事件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梁孟冬一言不发,静静坐着听,半点反馈都不给。
“绕了一大圈,结果小白是替你办事,那弓他很重视你的东西。”
“有劳你俩。”
十音笑意溶在脸上,他终于开口了。
“应该的。”她一点抱怨都没有,心底只有暖流暗涌,“那弓是我妈妈送你的么那年你来我家,我猜她送你了,问她也不肯说。”
“用惯了。”他无波无澜说了句,“要收回”
“不不,那是你的。”十音说得艰难,“孟冬,我妈妈她已经不在了,你要是不介意,就继续留着,物尽其用,她泉下有知,一定很感激。”
“你不问,妈妈送弓的时候,说了什么”
十音摇摇头,抬头与他目光相碰。
他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从未读过的悲伤。他心头不忍,没再相逼,改为直白说“白云上,接着解释。”
“我正要说。”
十音笑了,孟冬和从前一样,肯直说生气的理由,而不再是冷冷地,像隔了一个冬天。
“白云上的经纪人是个美国老头,有你的联系方式”热络得没边。
说来真的很巧。
十音前年领了一个跨境抓捕任务,美国有个暗网组织的头目之一,经两国警方通报沟通,发现与南照这边正追捕的毒枭是同一人。
抓捕行动前两天,十音在波士顿港区的一家音乐餐厅执行装扮任务,她负责弹奏,同时监听餐厅中的一席谈话。任务完成,将近收工,出了点幺蛾子。
有个美国人过来,很认真地指出十音弹奏上的一个小错误,十音只能起身礼貌沟通,核对乐谱,发现原来是版本差异。对方根本毫无去意,就着版本问题继续讨论,还说要给十音留下联系方式。
因为摸不清楚来人路数,为人员安全起见,在场的两边警方人员只能决定,先撤离回到车上,只留了云队长接应十音。
“那老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