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两人分离之后, 他并未逗留,一路上京,在京城待了些时日,直到科考。放榜后, 他得知自己中了探花。他有才华,并且自己深知, 因而也并不觉得有多惊喜了。这些当然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也就是在此时, 他被人举报说他户籍作假。贱籍不容科考, 这是自古来的规矩, 举报之人的恶意昭然若揭。
顾惜朝很聪明, 在知道这一事后, 已经猜到了是何人所为。他在京城待的那些日子, 是与其他学子交流过的, 更有什么同乡会联谊会等等,总归,他是在这样的场合里出过风头的, 而也是因此,他的才华引起了旁人的忌惮。
那人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了顾惜朝的一点流言,自以为真,便想用着这样的手段毁掉他。便纵有万般才华, 贱籍二字,几乎已把人压死了。
如果顾惜朝当真是贱籍,他或许会慌, 但是他还未真正为籍贯担忧之时,季无忧已经帮他解决了。所以这背后谋划之人的计划落空了。而他的下场,也并不如何美好。单不说顾惜朝本身也不是以德报怨的主,更别说,这场风波皇帝掺合了进来,那人下场便已可料到。
然后皇帝召见了顾惜朝。
这次召见,皇帝表现得极其亲民。他千般试探打听国师的消息,最后试探出顾惜朝一无所知后,便派了他去寻找国师。
他们交涉良久,最后两人设以三年为限。顾惜朝寻找三年国师的踪迹。若三年一到,无论他是否找到了人,皇帝都会召见顾惜朝,而后给予他一个合适的官职三年寻找,就也算功劳。
然而顾惜朝却莫名有预感,他找不到季无忧。离开之后,他便想着用什么法子,让皇帝提前召回他。
他游历各处,体察民情,又去军营待过一段时间,观察数日写出兵书,然而各种法子都试过了,皆无作用。皇帝就如同没看见一般,只让他寻人。在他眼里,什么都比不得国师的踪迹重要。
时至今日,已将三年,顾惜朝已然放弃了寻找,也放弃了让皇帝改变主意,然而这个时候,季无忧却又突然出现了。
这些事情有的季无忧早有了解,有的却是不知道的,当年在学堂之时,顾惜朝就屡受人嫉妒,如今长成,自然更令人嫉恨。得知那人受了不轻的惩处后,季无忧才不再给予注意力。
“当今丞相,你又知道几分”季无忧问道。
顾惜朝这几年不在京城,自然对于傅宗书没什么了解,而季无忧本就不是向他打探消息的,而是为了向他传递出自己的态度。所幸顾惜朝是个聪明人,也无需她透露更多。这样就已经够了。
窗户半开,外边的风如脉脉流水般泄了进来,显得有些温柔凉爽,屋内透出些光亮来。
“你想做什么”顾惜朝问道。以他的聪明,当然也已猜出,季无忧会留在京城了。
季无忧看向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那些事情都不与方外之人的明世隐有关系。
季无忧没有回答,顾惜朝也没有再问,他只是定定看着季无忧,有种绝不能被摧折的坚定“无论你想做什么,记得还有我。”
季无忧笑了起来,而也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有序的敲门声,屋内霎时一静。
这会是谁
顾惜朝走了过去开门,门外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仿若富贵闲人一般。
皇帝。顾惜朝微讶,便见皇帝似真似假的轻声埋怨了他一句,而后目光投落到屋里,脸上便已变了,神情变得有些热切起来。
他既然来了,当然是不可能把他拦在外面的。
他们才相聚不久,皇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