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没什么事情”树大夫却仿佛有些生气的样子,不过也许是顾念着季无忧是客人,便又按捺下了脾气,好声好气道“还年轻就多顾及一点自己的身体,到时候难受的是自己,你这病有点棘手,不比寻常的心脉受损之症。并非老夫危言耸听,你若是不注意着点,只怕活不过二十五岁你这身体能活过二十岁就已经是奇迹如果不是你内力高深,暂且护住心脉,哪能让你现在站在这里”
“”季无忧有点懊悔,她单想着第一次见面她都没隐藏什么,因而这次也不曾强抑了咳嗽,却不想还能有这么一出。然而对于好意,她一向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的,于是垂了头,沉默挨训。
见季无忧低头没有说话,树大夫态度便放得温和了许多,他接连问了一些她的感受与一些病症状况,能回答的她就都回答了,不能回答的也算是敷衍过去了。树大夫得了这些信息,才给了回答“这病状非同一般,若要开药,还得去翻阅古籍,确定一下”说罢之后,他才向几人告辞离去,匆匆去翻阅古籍了。
这个时候不跑,还真要呆着树大夫把她的“病”分析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然后给出药方,她老老实实吃药吗开玩笑,没病吃什么药
她刚张口要告辞,就听见王小石说话了“你的病原来也这么严重”
“”不,这个名头还是让给苏梦枕吧,她真的不需要“倒也没有。”季无忧略有几分含蓄道。
“你病发,是因为妄动了内力”苏梦枕静静看着她,神情难辨。
“”她好像猜到一点苏梦枕的脑回路,内力护着心脉,动了内力就犯病,正常来说这思路没什么问题,然而她的情况并不正常。
“我向来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自己的身体,当然自己最清楚。”
“无论是病,亦或者别的什么,都定不了我的命数”
“大夫给我的命定在二十岁,我活过了二十岁,就能活过三十岁、四十岁”她的语气确实没有太大的变化,然而其中的桀骜却不曾少了半分
便连白愁飞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变了。
“你不该在江湖没有名姓。”苏梦枕道。
“”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她没入江湖。季无忧默然片刻,回答道“人各有志。我少在江湖中行走。”
“你才回京不久。”苏梦枕道。
季无忧眉心一跳,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几乎以为苏梦枕是察觉出了什么。然而这个问题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不需要查,也知道她是突然出现在京城的,因而她直接回答道“是。”
苏梦枕点了点头,也没有深问“日后如何联系”
“”这个问题问得好。她在京城有光明正大身份的,是伽罗,铠跟个黑户一样,就连个联系的地方也无。她当然也不可能直接告诉苏梦枕,你去找伽罗就完事了。而若说客栈之类的地方,便太不把苏梦枕瞧在眼里了。
季无忧微拧了眉头,半晌后答“待我回去,给你送只特训的鸽子来。”边关特训出来的,培养起来并不容易,这算是第一次送给外人。
这个问题过了,似乎也没什么好留的了,她本来也就是请求对方帮一个忙而已,他答应后,她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然而话题被挑了起来,她若是贸然提离去,就又显得太过不近人情,因而她也便安下了心同他们聊。
好在季无忧如今见识还算广,各方各面皆有涉猎,倒也没有什么问题答不上,也算有两分宾主尽欢的意思了,到后来苏梦枕顺势提出下棋。季无忧便也没有拒绝。
两人下棋都算是比较专注的,一时间便都有些静寂无声,气氛